以色列空军早在60年代初就制定了焦点(Moked)行动的计划,这个计划涵盖了一系列以色列空军的主动打击方案,而且包括了4个基本选项:
焦点A:只打埃及;
焦点B:只打叙利亚;
焦点C:打埃及、叙利亚或者埃及、约旦或者叙利亚;
焦点D:打埃及、伊拉克、约旦、黎巴嫩、叙利亚。
六日战争南线阿拉伯联盟的空军基地,截图来自游戏《以色列之翼》。
六日战争北线的阿拉伯联盟空军基地,截图来自游戏《以色列之翼》。
焦点行动在不断地升级,而且是数份被保存于以色列空军中队里,只有紧急情况才能打开的文件之一。在埃及前线方面,2支天火中队派出5支小队(四机编队)去轰炸埃及机场,其中101中队3支,119中队2支,此外101中队和119中队各有2支和1支双机编队(英文中的section指代双机编队,flight指代小队,后者一般都是四机编队,也包括旧式英军战术里的三机编队)进行待命警戒,保护以色列。101中队的目标是开罗西、塔马达和本尼苏耶夫,119中队的目标是英萨斯和开罗西。此外119中队的2架天火侦察机还负责进行轰炸损伤评估。
1967年6月5日早上,以色列空军只有12架天火被留下来待命警戒,因为整个机群都被派出去轰炸埃及的空军基地去了。
以色列于6月5日发动的攻击取得了令人吃惊的压倒性效果,结果是实际上遭遇到的阿拉伯军队的抵抗比预想中的要低。第一波攻击从07:45发起至09:00结束,天火获得了6个战果,丹.塞弗(Dan Sever)是首位击落敌机的飞行员,他回忆道:
“我带领着一支三机编队,我们的目标是在攻击塔马达(Bir Tamada)空军基地后执行战斗空中巡逻任务。我们轰炸了跑道,并且当我们脱离攻击航线向北飞时,我们看见附近的加夫加法(Bir Gafgafa)空军基地里腾起一股股黑色的烟柱,我朝那个方向望去,发现一架伊尔-14运输机缓慢地飞行在3000英尺高度。我向2号机和3号机报告之后便俯冲下去,在距离还有数千米时,我又发现一架米格-21朝东转向,我也通报了这架米格机的位置,接着调头攻击。在把距离拉近到600米后,正当我准备按下炮钮之际,这架米格机却进入尾旋,转了两圈后就坠毁了。我告诉我的飞行员‘他坠毁了,我们现在去搞定那架伊尔-14。’但是我没能发现这架运输机,它消失了。
“当我们开始返航时,情报官阻止我说‘塞弗,你知道搭乘运输机的是谁么?是埃及陆军的最高指挥官,他们正在降落。阿米尔将军(Amir)和他的军官团正在视察西奈半岛的前线。他就在那架飞机里面,你们一定要把它击落!’这件事情纠缠了我好几年,一名战斗机飞机员应该攻击战斗机,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正确的事情就是击落这架运输机。”
六日战争的第一个空战战果是由驾驶天火77的丹.塞弗获得的,照片里,这架飞机上采用了对地攻击的挂载方案。
每支天火中队总是有两架飞机保持在待命警戒状态,它们可以随时被召起飞来回应阿拉伯人的空中打击。当这个威胁消失后,出其不意的效果就不存在了,待命警戒的天火就被召去执行那些令人讨厌的战斗空中巡逻任务,以便保护以色列空军的攻击机群。其中一支由大卫.伊夫里(David Ivry)带队,他的僚机是伊兰.戈南(Ilan Gonen)(座机天火59),那时伊夫里是经验最丰富的天火飞行员之一。自从1961年去法国受训起就开始驾驶三角翼战机,并在1964至66年间但任117中队的中队长。戈南则是其中最缺少经验的飞行员之一,1965年才开始驾驶三角翼战机。伊兰.戈南回忆道:
“我们巡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在西奈半岛上空却没能发现一架米格机,因为伊夫里的电台出了故障,所以由我来代替和地面管制拦截官对话,并且接替了长机的位置。然后我们拦截了一架伊尔-14,并且证明了我是第一个开火的。那架伊尔-14飞得是如此的低,以至于它的飞行员直接放下起落架,将起火的飞机降落在沙漠里,伊夫里之后又攻击了那架停在地面上的运输机。”
西奈半岛中央的伽夫伽法机场被以色列占领后重新命名为雷非迪姆,照片中,滑行跑道两侧的2架米-6直升机残骸清晰可见,它们在1967年6月5日的空袭中被炸毁,残骸被粗鲁地铲走,以便让机场能够再度恢复运作,左侧的15/33跑道清晰可见。
119中队的“Apartment”编队在07:50攻击英萨斯,“Lintel”编队于08:00攻击开罗西,“Gutter”编队在08:45紧跟其后。2支双机编队待命警戒(“Fence”和“Floor”),还有一架侦察机于08:45起飞,到埃及机场上空执行轰炸损伤评估任务,参与轰炸开罗西机场的“Gutter 3”鲁文.罗森回忆道:
“我们扔下炸弹并进行了3次扫射,在攻击中,我感到自己的座机被击中了,但是我决定将任务继续下去。离开时,我才发现油料系统出问题了。事实上,油箱被打出了一个洞,我们仍旧在低空飞行,此刻,我看见了一架米格-21迎面飞来。为了击落我,他所能做的就是和我纠缠了数分钟,但我们就是谁也打不到谁,也许他的问题比我的还严重。我向哈佐尔飞去,并且爬升,以降低油料消耗。可是在加沙上空27000英尺高度上,阿塔发动机喷火了。我已经可以看见哈佐尔,我的僚机埃胡德.谢拉赫(Ehud Shelach)正在保护着我,在发动机停下前,我把飞机降到了跑道上。哈佐尔的地勤们把登机梯架上来,其中一人爬到飞机上,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膝盖在发抖。我被吓到了,我想要是地勤看见一名发抖的飞行员才意识到战争开始了,那就很尴尬。于是我对那名惊讶不已的地勤说‘下去’,他说我要把弹射座椅的插销插上。我坚持这么做,他遵从了。我又等了好几分钟,直到腿不再发抖,然后对他说,‘好了,现在你可以爬上来了。’
六日战争早上,以色列空军的战斗机是如此的稀缺,以至于那架叛逃的伊拉克米格-21也挂上了2枚用于测试的蜻蜓-2导弹,并和101中队待命警戒的天火停放在一起,而且专门由丹尼.沙皮拉驾驶。
“我接着打电话给我的中队长,他问道‘你的飞机怎么了?’我说‘油箱上有个洞。’他说‘叫101中队补好,然后把飞机飞回来。’101中队的伙计们有别的想法,他们扣下了我的飞机,但是给了我一辆车。所以我是唯一开着幻影离开特尔诺夫,又开着一辆雪铁龙2-CV回去的飞行员。”
在“Gutter”编队抵达目标上空的那一刻,乌里.雅里驾驶着天火99侦察机升空,执行轰炸损伤评估任务。3分钟后“Fence”小队被召起飞,去阿布苏埃尔上空拦截埃及空军的米格-21,长机埃坦.卡米和僚机吉奥拉.罗姆各获得2个战果。
1967年6月5日被摧毁在地面的埃及米格-21。
这些六日战争的首批战果强调了两个具有争论性的问题----一名飞行员正追赶着的目标在没有开火的情况下就坠毁了,这样能计入他的战果么?如果取得了战果,那又是如何分享的?之后的几年里,大量的阿拉伯战机在与天火交手后坠毁,不是在低空飞行中撞地就是进入尾旋不能改出,通常是由于飞行员的操纵失误。首先是跟在敌机后面的飞行员声称击落敌机,并且确认这个战果,但是几年后这种观点就改变了。在战斗中由于飞行员操纵失误而坠毁的阿拉伯战机被划归为“中队战果”。
1967年6月5日被伊兰.戈南击落的伊尔-14,这架飞机凄凉地停在西奈沙漠里。注意这架运输机的右主翼已经断裂,这是戈南的天火59开炮击中后造成的。
关于分享战果则更加复杂,并且通常会引起激烈争论。再次,以色列空军的观点在几年后也改变了。起初,首先命中目标的飞行员获得这个战果,然后被认为是最终击落敌机的飞行员享有这个战果。最后,指挥官做出的最好选择是将战果分享给每个参与攻击并且命中目标的飞行员。这里还有一个关于不确认战果的问题,既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照相枪的照片。这样一类的战果通常不被计入,但是一些空战在近距离被观察到,关于这样的案例,情报部门也可以提供相关方面的信息帮助。飞行员将其称为“第4分部战果”,因为情报部是空军参谋部的第四分部。
然而就是这样,对于第一波攻击中由119中队的飞行员埃坦.卡米(Eitan Karmi)和吉奥拉.罗姆(Giora Rom)获得的四个战果就展开过类似的争论。他们从特尔.诺夫基地被召起飞前往阿布.苏埃尔(Abu Sueir)空军基地,当时埃及空军的飞机紧急起飞拦截,每架天火的飞行员都获得了两个战果。
1967年6月5日拍摄的天火03,上面两个战绩代表着埃坦.卡米在当天早上于阿布苏埃尔上空取得的,接下来的第二天萨吉.奥代德又将为它添上第三个战绩----1架埃及苏-7。当天早上晚些时候,乌里.雅里也驾驶这架飞机击落了一架米格-21,但是这张照片里只涂上了2个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