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前,驱逐舰的雷达接收到快速逼近的接触信号,瞭望员将敌情识别为更多的П-4鱼雷艇----可能来自两天前发动袭击的同一个中队。这些鱼雷艇似乎正在奔向提康德罗加号航母编队,很快,特纳.乔伊号和马多克斯号就向这些高速行驶中的目标开火了,接着,接触信号似乎消失在驱逐舰后面。过了30分钟,后方13英里处更多的接触信号表明另一次袭击即将发生。甲板上和控制台上的船员报告了看起来像是鱼雷尾流的情况,不管是什么,驱逐舰都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并继续航行。
斯托克代尔中校和VA-52中队的两名A-1飞行员抵达了敌方船只的报告位置,并开始扫射,尽管没有人能看到目标——斯托克代尔在他的僚机因发电机故障而退出后独自起飞。他们所能提供的最好的结果就是看到幽灵般的尾迹和爆发的光芒,这可能是枪口的火光。未来的四星海军上将,VA-56的中队长韦斯利.麦克唐纳(Wesley McDonald)中校也驾驶着一架A-4于斯托克戴尔上方盘旋。VF-51中队长请求麦克唐纳向马多克斯号呼叫,让驱逐舰闪起信号灯,以便斯托克代尔更好地了解该船的位置。
最初的接触过后两小时,海湾又平静了下来,雷达屏幕上目标的信号也消失了。然而,又有更多的鱼雷艇涌上来了,驱逐舰再次发现自己受到攻击,直到8月5日凌晨01:00,交战双方均未取得任何战果。
1966年在扬基站上游弋的奥里斯卡尼号航母。
一些人----其中也包括托多克戴尔中校,无疑处于观察战斗的有利位置----都在怀疑那天晚上的交战是否真的发生过。事实上,1995年11月,当罗伯特.麦克纳马拉访问河内的时候,他曾向武元甲将军(越战时期北越军总司令)询问过第二次东京湾事件。武元甲笑着耸耸肩,表示袭击从未发生过。
不无论北部湾两起事件的真相如何,华盛顿的约翰逊政府决定有必要对北越鱼雷艇基地和燃料库进行报复性打击,从而制定了刺箭(Pierce Arrow)行动。他们于1964年8月5日发动了"一次性倾巢出动的攻击",提康德罗加号和星座号上的67架飞机参与了此次行动。
斯托克代尔中校率先发起了进攻,其中包括他的6架挂载载祖尼火箭队的VF-51中队的十字军战士。F-8的目标是荣市海军基地周围的几座高射炮阵地,A-4和A-1将攻击其它被选中的目标,包括油罐和其它火炮阵地。带着他的F-8编队下降,斯托克戴尔向高射炮阵地发射了火箭弹并用航炮扫射。其它的飞机也击中了它们的目标,几乎把这片区域炸翻了天。返航途中,他的僚机飞行员蒂姆.哈伯德(Tim Hubbard)上尉扫射了一条停在河面上的鱼雷艇。
与2架VA-164中队A-4E进行伙伴加油的VF-111中队的F-8E,照片近处的F-8E 146989 (AH106) "Old Nick 106"于1968年1月2日被高射炮火击落,但是飞行员克莱格.泰勒(Craig Taylor)中尉跳伞生还。
虽然这次行动很成功,把目标区变成了一片火海,但还是有两架美机被高射炮击落,这两名飞行员都来自于星座号的CVW-14联队。VA-145中队的理查德.萨瑟(Richard C Sather)中尉和他的A-1H 139760一起坠毁,成为了美国海军航空兵在越战中阵亡的第一人,而VA-144中队的埃弗雷特.阿尔瓦雷兹(Everett Alvarez)中尉则不得不从受创的A-4C 149578(NK 411)上跳伞,由此开始了长达8年半的战俘生涯,VF-53中队的F-8对广溪(Quang Khe)基地的第二次打击也取得了一些成功。
这次突袭的一个令人困惑的方面是,北越无意中收到了来自总统本人的美国官方的警报。林登·约翰逊向美国公众讲述了过去三天发生的事件,以及他将采取哪些应对措施。遗憾的是,当他在电视上向全国发表讲话时,似乎没有人意识到美国的突袭行动还要再过两个小时才会发起!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就海军航空兵而言,东南亚只发生了零星的战斗。海军的舰艇继续巡逻,在这一段相对消沉的时间里,共产主义军----就像在未来几年的其它战斗间歇期一样----悄悄地将补给通过老挝送往南越。到了12月,华盛顿对限制此类活动的缺乏进展感到彻底沮丧。约翰逊政府的高层由此策划了2场空中战役----针对北越的工业设施展开一系列的轰炸,以及监测流经老挝的物资的武装侦察。这两个行动分别被冠名为滚雷(Rolling Thunder)和筒滚(Barrel Roll)。
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十字军中队将大量参与这两项行动,尤其是在1965年到来之际。
VF-111中队在1967年随无畏号展开部署的一名未知姓名的飞行员驾驶托尼.纳吉中尉的座机 F-8C 146993(AK17)跟随地勤的指示驾驶飞机滑行,这架飞机在1967年7月9日被击落,飞行员福斯特.蒂格(Foster S Teague)少校安全跳伞。蒂格后来于1972年6月11日驾驶鬼怪II时打下了一架米格-17。照片背景是一架VA-34中队的A-4C。
第五章 真正开始的战争
也许美国,尤其是约翰逊政府,惊讶地发现他们正处在一场紧张的"对射"战争中。可以肯定的是,自1950年夏北方的共产主义者入侵韩国以来,还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15年的时间足以让人们忘记那场战争的模样,此外,考虑到林登.约翰逊迫切希望专注于构建他所谓的"伟大社会",并担心经济和种族关系,美国境外发生的事件令人烦恼,而这位德州的大人物对于被迫处理这些事件感到不满。
约翰逊保留了约翰.肯尼迪内阁的大部分成员,其中包括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和他的军盲"神童"小圈子。但在1964年仲夏夜,他的电视形象凝视着美国家庭的客厅,解释着东京湾袭击事件的意义,以及他打算采取的应对措施。林登.约翰逊是一位充满恐惧、缺乏自信的总统,他身边确实需要----却缺乏----理解和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