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任何一场空中格斗里,飞行员的技术和经验总是会起到关键作用。你可以驾驶一架更快的战斗机,但是当“靠人能力”的时候,你最好期待你的对手不是那么具有经验。斯雷舍对手的眼睛像胶水一样紧张地盯着这架野马,大力拉动操纵杆,导致飞机失速。随着这架雅克-9开始从6000英尺高度螺旋坠落,斯雷舍驾机转向,希望能够绕到它后面。然而,这架雅克沿着野马盘旋轨迹的轴心螺旋坠落。敌军飞行员恢复对飞机的控制,改出了螺旋,斯雷舍试图让自己的转向更猛,并绕到它后面。那名雅克飞行员的回应就是进行快速笔直的爬升。
“就在他飞到第二次盘旋的最高点时,这名敌军飞行员平缓地压下机鼻,开始向下俯冲。这个机动就已经给这场空战埋下了伏笔,我当时正在进行水平大过载转向,而我的对手则决定进行垂直盘旋,相互掠过时突然贴近我。我们保持着自己的机动,而我在他获取速度的时候伺机脱离,我自己也注意到在向盘旋轨迹的南边靠近之际,我们每一次接触的距离都更近。我们立刻脱离这种场面,而且我现在每一次都有机会向他开火。
1950年11月,将部队和中队成员从平壤撤出是一个艰巨的工程,18FBG大队继续执行任务,直到最后一名联军离开。在这些C-54运输机和等待撤离的人员后方左侧是一排韩国空军的F-51,右侧是美国空军的F-51,前方的全幅武装的联合国军士兵正在保护这些飞机免受共产主义军的袭扰。
“这名敌军飞行员相当出色,但是他意识到再转一圈,爬升的时候我就可能绕到他后面,可他看起来并不紧张,因为他抵达下一个爬升的最高处之际在摇摇晃晃地飞行。这架雅克减速后,我把油门推上去,等着他掉下来。这次是正常的自由下落,而我快速地切进去。在最低处,他放平飞机并开始爬升,但幸运的是,我的时间掐得很准。我拉起我的野马,在转向中开火。我看见曳光弹落在两侧主翼上,我向右踩舵,继续把他套在瞄准具里。接下来在一侧主翼上冒出青烟,这架飞机开始摇晃,停止了转向。他缓慢地转动机身,进入漫长的滑翔过程。我看着这架雅克掉下去----一件二战的剩余物,就像我的我的飞机一样。在返航途中,我这次和北朝鲜飞行员格斗的结果是一个战果,而且几乎是在6年后,我仍旧知道如何去空战。”
5天后(11月6日),67FBS中队的野马飞行员前往北朝鲜境内深处去打击从中国进来的共产主义军主要的补给线路,却再度遭遇了这种苏制的活塞战斗机。中国志愿军此时开始冲垮联合国军的前方阵地,而且米格-15飞行员在鸭绿江南部则更加明目张胆地飞行。6日,霍华德.普莱斯(Howard I Price)上尉带队起飞,他是67FBS中队里一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而他们的中队刚离开平壤(K-23)基地,转移到镇海(K-10)。普莱斯在共产主义军的攻势下不得不驾驶一架只有一台陀螺仪的野马升空----就是这样,或者这架飞机被遗弃在那里,准备用卡车拖回镇海。
“我带领着4架飞机从水原起飞,并爬升获取高度----通常在5000至10000英尺之间,这取决于我们要覆盖的是哪片区域。”普莱斯上尉回忆道,“起飞后没多久,我的4号机在38线附近放弃任务返航,剩下的3架直奔新义州。我们的每一架飞机都挂载了4枚4.5英寸火箭弹并填满了12.7mm子弹。我们的任务是侦察从满洲里过来的敌军道路交通补给,当我们靠近安东的米格-15基地时,我们一边盯着公路,一边看着天上,保证不会有米格机冲下来打我们。我们可以看见安东的跑道上飞机起飞前卷起的尘土。
“这次任务里出现的是雅克-9,而不是米格机,它们从鸭绿江东边朝我们冲下来。我的僚机乔治.奥尔森(George Olsen)中尉发出了警告,它们正在我们的‘9点钟’方向爬升,而且有6架在以没有特征的编队飞行。我转向它们,这样,我就可以识别出敌人飞机的型号。尽管我看不到飞机上的国籍标志,但我知道那就是雅克-9,我对编队里剩下的2人说,‘那些是雅克,上去干他们。’
1951年2月24日,18FBW联队(控制着18FBG大队)的野马完成了第10000个起落架次后从第5航空队司令厄尔.帕特里奇少将那里收到了这份“荣誉卷轴”,到了1952年7月初,该联队完成了超过45000个起落架次。
“奥尔森和我朝距离最近的那架雅克俯冲下去,他看见我们后慌了神,快速翻转机身向下俯冲。我选择了距离他最近的那架,他开始向左大过载转向,离开剩下的那些飞机,而且同样也快速滚转。我跟着他向下冲了几秒,而就在他转向的时候,我开火了。碎片四处飞溅,他的发动机停车,飞行员跳伞,令我惊讶的是,他的降落伞居然是方形的,和我们的圆形降落伞完全不一样。我没有看见他降落在哪,因为我正忙于做机动,试着绕到另一架雅克的身后。我所看见的就是雷诺兹(Reynolds)在追赶着另一架单机,这意味着其它的飞机一定是冲向地面了。
“雅克的速度比F-51慢得多,就在我和雷诺兹编队的时候,他在无线电里对我说,他的机枪被卡住了。这些雅克正在向鸭绿江飞去,试着回到北边安全的空域内。我从雷诺兹身边掠过,把飞机拉起来。我把火箭弹全部打出去,以节省弹药,但是每一发火箭都打偏了,2枚分别从那架雅克主翼的上方和下方飞过。这些火箭弹明显是没有价值的,因为它们自1945年起就被封存在关岛,而且每发火箭弹下方的推进剂都已经凝固了。把它向高尔夫球一样打出去,你不知道火箭弹会飞还是会挂在那里!
“我接下来瞄准敌机的下方,并用12.7mm机枪射击,命中了那架雅克的座舱和发动机。我打了3或4个点射,因为我记得雅克上有装甲。突然,发动机冒出青色的火焰,同时,这架飞机的机鼻向下压,所有的机枪和航炮都开始射击。这架飞机很快就进入几乎是垂直的俯冲,我认为一定是我的一发子弹打死了那名飞行员,使得他无法把飞机拉起来,我看着他一路冲下去,最终坠毁在新义州附近的地面上。”
美国空军这天划给普莱斯1.5个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