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中的F-100超佩刀

F-100 Super Sabre Units of the Vietnam War

第三章 任务

美国空军在南越的任务是支援地面部队的作战,而F-100在1971年中以前都是负责此类任务的主力机种。和北越的战争不一样,在那里空袭目标是摧毁关键桥梁、工业建筑和机场,“内战”的成就通常无法被衡量,除了统计任务数量和消耗弹药的吨位以外。后者经常被耗费在丛林地形不精确的目标上,敌人躲在里面,大量的炸弹被投放在那里,而飞机和机组们可能会在这一带消失得无影无踪。F-100飞行员们的任务就是这些,他们要直接负责拯救四面楚歌军队和哨所。

这样的成就在1965年之后显而易见,比如在6月,F-100和其它战斗机阻挡了越共于巴嘉(Ba Gia)发起的攻势。1968年溪山战役的解围情况也很类似。战斗机在瓦解敌军的同时将己方部队的伤亡降到最低,通常情况下,这些任务目标的变换是临时通知的,艾尔.刘易斯(Al Lewis)上尉按计划去轰炸绥和以南的一个目标,当时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急匆匆地通知他说有一支美军车队被越共伏击了:

“我们联络上那名前进空中管制员并与他汇合,那些坏家伙们离我们的友军太近,无法使用炸弹,因此,我们把外挂物扔掉,去沿车队两边50至100码处扫射。很明显,我们的20mm航炮瓦解了他们的进攻,而等到其它飞机抵达现场的时候,敌人已经远离了我们的部队,于是他们使用了炸弹。”

艾伦.刘易斯(Allen R Lewis)上尉站在绥和基地306TFS中队的F-100D-71-NA 56-3035“MISS DIAL”前,1967至1970年间,他在那里完成了217次作战任务,他的飞机以玛丽.布里吉斯(Mary D Bridges)的名字命名,他和玛丽于1962年结婚,在2008年去世前,她一直被朋友们称为“Miss Dial”。

到了1967年,这4支F-100联队的日常任务进入了相当可预测的模式,它包括了在越南中央高地一带的美军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或者直接空中支援,这两种支援模式通常被错误的定义,但是直接空中支援----西贡的周边就是这种任务的主要地带----通常包括一支编队遮断敌军的运输、部队集中、补给和后勤地区,而不是在面对面的战斗里直接支援友军的作战,迪克.加勒特给出了一名飞行员的观点:

“我们不使用直接空中支援的术语,但是我们有时候在行话里将其称为近距离空中支援。我们更多讨论的是任务的具体性质,比如(接触的部队)、道路和要塞切断、‘炸猴子’、战斗天点(更加像‘炸猴子’)、遮断(在南越以外的小道上)、补给区攻击、‘牧场之手’(Ranch Hand)行动或直升机护航、降落区准备等等。近距离空中支援通常在南越境内展开,这里的防空武器口径更小(典型的是自动步枪和轻机枪),通常需要更小的投放角度。遮断是在南越境外展开的,那里目标的威胁更大,通常是12.7mm重机枪至57mm高射炮。”

迪克.加勒特(右)和他的勤务组组长站在F-100D-26-NA 55-3630前,这架飞机自1966年12月起就一直呆在远东,曾驻扎在南越的4个不同的机场,改装成靶机后于1988年在廷德尔基地附近被击落。

前进空中管制(FAC)

前进空中管制员的参与在1962年开始,随着5名美国空军“Jungle Jim”教官抵达边和训练南越空军的前进空中管制员后,19TASS战术支援中队在1963年6月来到边和,他们带来了4架O-1鹰犬,是目标标记战术的先行者----无论日夜----这后来在1965年4月成为了驻扎在南越4支O-1前进空中管制中队的标准,到了年末一共有250名前进空中管制员在南越。1965年8月,第12航空队建立了一支战术空中巡逻队,里面有前进空中管制员和负责与南越军旅级作战单位联系的空中联络官(ALO)。这些军官里有11人是F-100飞行员,而且很多其他的超佩刀飞行员都以前进空中管制员的身份结束了他们的作战部署,同时前进空中管制员一些时候在F-100F的后座记录飞行,以便熟悉这项任务。

为地面部队减轻压力的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是在前进空中管制员的引导下进行的,他通常座在一架单发O-1观测机里以85英里/小时的速度飞行,或者搭乘一架稍微快一点的O-2,同样还有地面上和步兵一起战斗的空中联络官。后者几乎在F-100所有的任务里都出现,呼叫空中支援、描述目标的位置并且和天上指导攻击的前进空中管制员(通常是具备驾驶战斗机能力的)保持联系,“躲闪”通常都用来躲避地面火力,并且相信他的213马力发动机可以让他脆弱的、1600磅重的飞机停留在天上。前进空中管制员通常和8架F-100的攻击方向平行飞行,以便让他在最佳的时间里面对目标和超佩刀。

1970年9月2日的富吉基地,F-100D-56-NH 55-2924“Miss Midge”被拆成了两半,飞行员在投弹的最后一刻错误地判断高度,导致飞机蒙皮与树枝发生摩擦。接下来的一个月在勤务组长麦克.罗西(Mike D Rossi)的率领下,飞机完成了修复工作。

前进空中管制员的指导手册说他“必须正确地选择落在目标上的弹药。通常,当请求轰炸的时候,说你不想要什么----比如‘我不想要集束炸弹(CBU)’,等等。如果你特指某种弹药,战斗机还将花上更多的时间来打开和关上炸弹的保险。这样也许会让战斗机晚于预定时间抵达目标上空,使得弹药的使用效果大打折扣。”F-100编队通常因为这种原因而挂载许多种类的弹药,而且他们总能够选择用20mm航炮扫射。

1966年,部队与敌人交火以及炸弹落在敌人头上的平均时间间隔为1小时,超过一半的时间延迟是因为地面部队实在没有办法撑下去了才会呼叫空中支援,而战斗机通常在半小时之内就可以抵达目标上空了----如果他们选择其它目标,时间则会短。“空中选择”自此成为了任何时候在地面上待命警戒机组的最爱,他们和前进空中管制员建立联系,地面指挥官和战斗机也要花上时间,为F-100标记目标并定位。通常,目标(一般都是和美军发生交火的敌军)距离美国人的位置很近,因此,精确的坐标,准确的目标标记都很重要。在大多数与敌人遭遇的时候(1966年的90%),交火的距离很快就被拉近,以至于无法展开空袭。

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由第7航空队空中直接支援指挥中心(DASC)任命,将尽力去识别目标----通常都是在低空从目标上空飞过,透过茂密的丛林来观察敌人隐蔽的行军。他之后将向F-100编队的长机飞行员描述目标,停止连续不断的躲闪机动,笔直地飞行并用一枚2.75英寸的白磷烟雾火箭标注目标,让战斗机投弹。炸弹离开飞机后就像记者弗兰克.哈尔维(Frank Harvey)曾经描述的“巨大的爆炸响声”。地面部队扔出烟雾手榴弹标注他们自己的位置,帮助飞行员将其作为另一个重要的参照点。前进空中管制员知道F-100的弹药选择,而且他可以计算出最好的接近方向。

这种战术直接发展自朝鲜战争时期,而且由约翰.蒂格(John Teague)上尉(后来成为了一名F-100飞行员)在老挝率先使用,他在一些程度上依赖于敌人停止攻击,由他来搜索,而不是远离朝他开火的敌人,从而吸引战斗轰炸机前来复仇。可是,随着战争的不断发展,他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危险。最后,总共有不少于346架螺旋桨前进空中管制机被击落,220名飞行员阵亡,在老挝境内生还下来的前进空中管制员通常会被当地的民兵处决。

战斗的磨损和机身后方炽热部位频繁的重新刷漆,就像这架308TFS中队的F-100D-76-NA 56-3163一样,超佩刀的大攻角限制了飞行员在降落时的前方视野,尽管风挡前方的机鼻带有下倾角也无济于事。飞行员得依靠周围的视野。尤其是在F-100F后座驾驶飞机的时候。

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要向F-100编队提供关于风、地形和树的高度、安全跳伞区以及地面部队的位置等相关情报,之后再讨论攻击方向、使用何种弹药等等。他之后会指示F-100编队“轰炸我的烟柱”,然后再用20mm航炮扫射,飞行员在这里可以选择使用2门或者4门M39航炮。如果必要,他将在F-100拉起脱离的时候观察敌人的开火方向,为接来下重复攻击做判断,并且立刻评估轰炸后的效果。通常,扫射是在扔完了炸弹后才开始的,然而这明显增加了飞行员们的威险。总的来说,F-100飞行员们将尽可能长时间的持续攻击,1967年5月14日,S.R.温伯恩(Winborn)上尉9次攻击越共目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他驾驶的F-100D 56-3904在最后一次攻击时受到了致命的一击。

飞行员们极少看到大量的目标,或者他们轰炸后的结果,就像唐.施梅克回忆道的:

“我通常只是看见了标记目标的烟雾,但是我可以看见武器屯放、用卡车设立的圈套,以及湄公河上的驳船。我曾经看见一个人在跑,另一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而他们不让我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