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行动的下一场战斗于3月20日打响,大群的越共包围了泉椥(Suoi Tre)的火力基地,穿过了防线,打掉了朝他们射击的火炮。在越共不断从丛林里涌出之际,一架F-100飞抵他们上空把他们赶回去,就在此前不久,一架O-1前进空中管制机被击落,机上2人全部阵亡。一名生还下来的美军说大约有500名越共正在冲击他所在的位置,“那些伙计直接在他们头顶上扔下燃烧弹,此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们。”这是如同教科书一般的近距离空中支援范例,F-100D继续向退却中的越共投放集束炸弹,而美军的坦克把他们逼回了丛林。这场战斗结束后,发起攻击的越共272团扔下了不少于654具尸体。
F-100在结城行动间的最后一次任务于3月30日发起,2架超佩刀再次挫败了越共包围孤立美军的企图。前进空中管制飞行员杰弗里.恩格斯(Gerffrey Engles)上尉描述道黑夜里所发生的,“我们开始用凝固汽油弹轰炸直升机着陆区的周边,我们投弹起初距离友军75米,然后是50米、25米。接下来,我们用集束炸弹轰炸开阔地,然后F-100飞行员在我们进入下一次攻击后通过扫射减缓越共的推进速度,他们的飞机挂载着凝固汽油弹和炸弹。我们把它们赶回了树林里。”总计有62架F-100D和15架其它战机朝周围的树林里扔下了超过100吨炸弹,又炸死了600多越共,然而,他们很快就得到了补充。
蛇眼炸弹的减速弹翼在炸弹从这架307TFS中队的F-100D-76-NA 56-3194上扔下后张开,接下来是凝固汽油弹和航炮扫射。陆地上使用的凝固汽油弹装有白磷引信,如果要扔在像稻田一样潮湿的地方则会换成钠引信,因为那样的话白磷就无法点燃。弹药通过吊环被挂在飞机的挂架上,然后摇动支架来查看炸弹是否挂好了。凝固汽油弹的投放高度可以比炸弹更低,以便提高精度,因为碎片基本不会伤及飞机。如果引信没有激活,前进空中管制员就会报告“One off Dry(一枚哑弹)。”
阻截敌人进攻的时候凝固汽油弹非常有效,就像杰瑞.基说的那样:
“没有弹翼的凝固汽油弹被扔下后是滚转着的,因此可以更大范围的溅撒在目标上。带弹翼的凝固汽油弹看起来更像是炸弹,因为它是笔直地飞向目标的。有一天,我看见我的僚机多次投下没有弹翼的凝固汽油弹,它们滚转着在天上相撞。结果是相当令人惊讶的----就像目标上空的一个大手指一样。我们首先在第一次攻击时把主翼外侧挂架上的弹药(炸弹或凝固汽油弹)扔下去,但是内侧挂架上的弹药是分批投放的。当我我第一次来到越南的时候,飞机的外侧挂架上挂有凝固汽油弹,而内侧挂架上挂有蛇眼高阻炸弹。
1968年春节攻势发起后,敌人优化了他们围攻美军的战术。1967年秋对禄宁(Loc Ninh)附近2个美军营地的突击,美军顾问和前进空中管制员不得不躲进地堡里,而这一块区域的地面已经被越共占领了。边和的F-100和AC-47被召来消灭北越军的炮兵阵地,敌人再一次被战术空中力量赶走,炸弹就落在距离友军只有几码远的地点。空袭和炮兵轰击以及地面部队的试探性攻击结合起来,从10月一直打到11月7日,北越军最后放弃了对禄宁的攻击,在450多次空袭过后,北越军损失了超过850人。
像美国空军的其它飞机一样,从1965年1月开始,F-100也逐渐涂上了东南亚迷彩,发动机置于空转状态,2架银色的F-100中间停有1架迷彩色的F-100,这些飞机来自于新山一机场的481TFS中队,一些首先交给边和510TFS中队的迷彩F-100经常和他们的银色F-100一起执行任务。F-100D 56-0397后来转交给531TFS中队,1970年1月14日在边和附近被小口径武器击落,飞行员W.H.巴克中尉成功跳伞。
在近2个月的时间里没有损失一架飞机,3TFW联队510TFS中队的F-100D 56-3034于11月9日在禄宁以北的一次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中被小口径武器击落。飞行员杜坎.斯米利(Ducan Smyly)上尉被召去支援遭到数量优势敌军攻击的美军,他在第二次凝固汽油弹轰炸中坠机身亡。
接下来,越共对波德(Bo Duc)营地发起的攻击被F-100致命的轰炸所击溃,这些“匈奴人”沿着东西走向攻击,为了避免越过柬埔寨边境,他们还要面对更多的高射炮阵地。敌人也同样使用烟雾弹来标记目标,并用信号弹提醒F-100的到来。边和基地的飞机员能把炸弹扔到距离友军仅20英尺的地方,而且还没有损失一架飞机。经过了长达1天的空袭后,越共于12月8日撤退了,他们在这次战斗中获得了宝贵的经验,并且在接下来的春节攻势期间起到致命的作用。
510TFS中队的F-100D-61-NA 56-2920正在滑出掩体,准备去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飞机下方挂载有4枚Mk82炸弹。当挂载这样一类炸弹的时候,飞行员放下减速板后立刻打开发动机加力,2秒钟内炸弹被扔下去。飞机的回转速度是154节,拉起爬升的速度是179节,瞄准的速度是330节,高度在6500英尺左右。
“匈奴人”的家
到了1968年,战术空军司令部里一半的中队都被部署到东南亚了。而剩下留在美国的很多中队也在为作战部队训练飞行员。除了太平洋司令部下属的中队以外,F-100中队里人员的频繁调动也在继续。1966年7月至1967年3月,46名飞行员在边和的416TFS中队作战,但是只有16人完成了一整年的分派。另有5人继续呆了6个月,而一些人在战区里呆了不到2个月就走了。士气和作战效率也因此而受到不利影响,更糟糕的是,中队里的每一名飞行员都被分配了不同的管理职务,而这些通常都在他们每天完成2个战斗起落架次后开始。
到了1968年,加入F-100训练科目将不可避免地被派发到一个南越的F-100基地里,新的基地要求能够适应这种接纳,并追加到南越3个能起降喷气机的机场。早在1965年3月初,岘港就驻扎有42架超佩刀和100多架其它型号的飞机,为了缓解拥挤的岘港机场,这些F-100被调走了。416TFS中队在埃米特.海斯中校的率领下于1965年6月转移至边和基地,然后于下个月返回了美国。他们接下来又在11月作为太平洋司令部旗下的一支单位派遣至新山一机场,支援173空降旅。1966年6月,416TFS中队重新加入3TFW联队,该联队自1965年11月起就驻扎在边和,下辖有510TFS中队、后来加入的531TFS中队(1966年2月)以及来自三泽的90TFS中队。从1967年4月开始,这3支中队里的65名飞行员从边和完成了54000个起落架次,第2航空师的政策就是把F-100中队的注意力集中在南越第III军的责任区内,岘港的B-57前往更北边执行任务。
在这张90TFS中队的F-100D-91-NA 56-3304的照片被拍下时,边和基地的金属护栏中间已经用沙袋加固,此机由50TFW联队转交过来,主翼下挂载了炸弹和火箭发射巢,前起落架舱门前还画有两个点数为1的骰子。
307TFS中队被临时指派给6251TFW联队,这支联队是暂时性的,至3TFW联队于1965年6月24日抵达边和后就被撤销了。接替他们的是308TFS中队,他们后来被转移到绥和31TFW联队旗下。531TFS中队在1965年12月带着他们自己的飞机从英格兰基地来到边和,成为了太平洋司令部下属的一支中队,卡农基地474TFW联队429TFS中队的F-100D同样也在1965年7月至12月间被部署到东南亚。在最高峰时期,3TFW联队有100多架超佩刀,平均每架一天飞一个架次,联队在边和的头6个月时间里就完成了13000次作战任务。
来到东南亚驾驶F-100的飞行员有一个简短的起始期,唐.施梅克上尉首先坐在一架F-100F的后座舱里练习仪表降落,接下来是2次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1周后,他首次驾驶F-100D执行了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
边和距离西贡只有15英里,自1955年起就成为了南越空军的基地。1961年,这里成为了美国空军参与了反叛作战的起点,接下来很快就演变成一场大规模的空中战斗。1964年8月的东京湾事件后,起初抵达这里的是B-57B,1965年7月8日,6251TFW中队在此成立,下辖临时部署的416TFS和531TFS中队,两支常驻的A-1天袭者中队[1ACS(F)和602FS(C)中队]在1966年2月分别被转移到芽庄和波来古,为90TFS中队的F-100D进入腾出空间。这个月,格兰特.夏普将军再要求10支美国空军的战斗机中队进驻越南,看起来边和也许还要容纳一支欧洲司令部的F-100中队。
每一名飞行员都需要携带大约50磅重的个人物品上飞机,其中包括一个25磅重的降落伞包,F-100的降落伞是直接绑在飞行员身上而不是座椅上。弹射需要飞行员们在几秒钟内完成几件事,首先把张开的装具收起来,激活他的跳伞罐,旋动旋钮,放下遮光镜,身体紧贴座椅,鞋子放在脚蹬上,头部紧靠座椅的头垫,然后拔动座舱盖上的插销来放开他的座椅。之后,他把座舱盖的开关调为“打开”状,拉下座舱盖应急抛出按钮,让气流把座舱盖吹掉。最后,他的手臂紧紧地靠在腋下,拔动弹射开关后启动弹射座椅。座椅安全带将在弹射1秒钟后松开,但飞行员需要自己离开弹射座椅并放出降落伞,在F-100中弹后至坠毁不足几秒钟的时间里,飞行员们并不是都能完成这样的操作过程。
两条10000英尺长的跑道、不断扩大的复杂停机坪和防火箭弹袭击的护栏来容纳下基地的飞机,而且每个月要起降64000个架次。飞行员起初只住在木头房屋里,没有空调也没有热水,到处乱跑的老鼠和食堂的餐饮简直是一团糟。每个星期的任务简报都是从早上05:30开始,但一些中队是24小时轮班作战的。星期天要为南越空军的天袭者护航,因为那是他们的作战日。3TFW联队F-100的任务从1969年11月后开始逐渐减少,直到他们于1971年3月15日转移至克拉克基地,边和最终还是交还给了南越空军,后者一直使用到1975年4月25日被北越军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