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前两天,麦克康纳斯接过了战绩最高的飞行员的这把交椅,当时他带领118TRS中队的16架P-51前去轰炸汉口-武昌长江边的航运码头,这支编队遭到了大量キ-43的拦截,美国飞行员们在付出损失一架飞机的代价后击落8架日机。其中出乎人意料的是其中5架都是被麦科马斯收入囊中,这是23FG大队单人出击的最高纪录,以下作战报告表述的是麦科马斯在这天的战斗经过:
“麦科马斯,带领着掩护编队,扫射了几次武昌机场,可能击毁一架キ-48九九轻爆、击伤一架キ-43隼。在他完成扫射拉起时,他发现了上方有6架キ-43,一架キ-43从后面开火击中了他的主翼。但是麦克康纳斯俯冲下去,再拉起来爬升回7000英尺高度,然后从后方接近一架隼。他打了一个长点射,并且看见子弹打入翼根处,那名日本飞行员打开座舱盖跳伞了,击落第一架。
爱德华.麦科马斯(Edward McComas)中校坐在自己著名的野马“600”号机里,1944年的最后3个月,作为118TRS的中队长,他获得了14个战绩。机身上其它的膏药旗可能代表地面击毁战果。
“另两架キ-43引起了麦科马斯的注意,他们正在东南方朝九江飞去。当他飞过二道沟村上空时他看见9架隼准备起飞,他转了一圈然后从西向东对正在起飞中的两架キ-43发起攻击,他的子弹击中其中一架,然后那架隼翻过身来撞向旁边的另一架,这两架隼都坠毁在跑道的东边,击落两架。
“麦科马斯又绕到两架刚起飞的キ-43身后,拉近至50英尺处,朝每架飞机打了一个长点射,他观察到这两架飞机都坠毁在跑道东边,再击落两架。”
在1944年夏秋时节参与大量战斗的飞行员里,75FS中队的杰西.格雷(Jesse B Gray)中尉就是其中之一,他获得了一个可确认、4个未确认和5个击伤战果。1945年初,他在陆良县附近的一起车祸事故中丧生,当时他正等待被调回美国的命令。
第二天,麦科马斯又击落了一架日机,使得他的总战果上升至14架----比赫尔伯斯特多一架、比奥尔德少一架。然而,麦科马斯此后就没有再获得更多的战果,一直到他战斗生涯的结束。12月27日,赫尔伯斯特在广州上空扫荡时又击落两架日机,使得他和奥尔德并列第一。1945年新年到来之际,23FG大队的王牌竞赛也就结束了。
新年第一天,中国东边的天气依旧糟糕,这对在赣州和遂川的游击中队来说绝对是坏消息。日军正在对这些机场所在地的敌后根据地展开大举进攻,而这些飞机却停在地面上不能起飞。日本人离机场越来越近,然而,直到1月13日,74FS和118TRS中队才能够第一次启动他们的发动机。此时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这两座机场都要被放弃,但是爱德华.雷克托决定对敌人发起几次最后的打击,12月14日,他派74FS中队轰炸了安庆(Anking),第二天118TRS中队轰炸了香港和广州,老练的雷克托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弗雷德.理查德森(Fred L Richadson)中尉(左)、拉塞尔.帕卡德(Russell F Packard)中尉(右)和莫尔(Moyle)中士在118TRS中队的P-51C-11“591”号机(美国陆军编号44-11105)前合影。帕卡德回忆道,“莫尔是一位优秀的机械师,我从没有因为机械故障而被困在地面上。”
1月16日,赫伯斯特于台湾以北击落两架日机,坐上了头号王牌的交椅,同一天,侦察机的照片显示日本人正在上海郊区修建5座机场。情报官指出,日本人修建这些机场的目的就是将菲律宾的日机转移过来,以防止它们被摧毁或被缴获。
即便对于游击中队来说,上海也是相当远的,但是仍旧在野马的航程内。雷克托从两支中队里搜罗了20架野马,于1月17日早晨在南城机场加油,他们从那里起升空后飞行两个半小时抵达上海。奥尔德中校率领118TRS中队的8架P-51,菲尔.查普曼率领74FS中队的突击编队。赫伯斯特的野马编队为突击编队提供高空掩护。
光滑的P-51B“118”号机在垂尾上涂有76FS中队标准的“Pontiac”印第安人头像,该中队绝大多数飞机的螺旋桨整流罩上都涂有黑色的竖纹,就像照片里的一样。
编队飞过上海后从东边发起攻击,奥尔德的编队从10000英尺高度向大场(Tachang)机场俯冲。第一次俯冲至2000英尺高度时,奥尔德在前方看见一架キ-51九九式袭击机,他打了一个短点射,这架飞机坠毁在跑道东边,接着他完成了扫射通场,又发现黄浦江边有两架日机在低空飞行。他很快追上去,在每架飞机后都打了一个点射,目睹着这两架飞机向江里坠去。然后又回去扫射了几次机场,注意到防空火力非常薄弱,并且成功地在地面又摧毁三架。
除了这些空战胜利,他们还在大场机场上摧毁了11架敌机,所有118TRS中队的野马都成功返航。74FS中队攻击了龙华(Lungwha)机场和虹桥(Hongjao)机场,他们的战果更加丰厚,57架日机在地面被摧毁。查普曼和沃德.特里(Wade Terry)中尉各摧毁10架,74FS中队伊拉.宾克利(Ira Binkley)中尉率领的编队在虹桥机场上摧毁了不少于30架日机。
奥兰.沃茨上尉于1945年1月结果118TRS中队的指挥权,也是该中队的首位王牌。照片里,他们在江西遂川机场上合影,从左至右分别是:弗兰克.帕尔默(Frank Palmer)、雷.克伦威尔(Ray Crowell)、梅尔文.舍尔(Melvin Scheer)、奥兰.沃茨(Oran Watts)、卡尔.科雷普斯(Carl Colleps)、布兰顿.凯勒(Blanton Keller)、毛里斯.威尔斯(Maurice Wells)。
赫伯斯特同样也享受到了成功带来的喜悦,他击落了两架和他并排飞行的キ-44。他的战果,还有奥尔德击落的3架日机,使得他们的总战绩上升至18架,在中国战区并列第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不会再获得更多的战果,也没有更多在中缅印战区的飞行员达到如此高的战绩。
1月17日行动的结果是73架日机在地面和空中被摧毁,成为了23FG大队史上最成功的一次攻击行动。
三天后,作为放弃游击机场的前奏,23FG大队又轰炸了上海,118TRS将再度攻击以上三座机场,而74FS中队攻击吴淞(Woosung)和江湾(Kiangwan)机场,这两座机场在1月17日的行动中没有遭受空袭。可是由于上海上空大量烟尘所造成的低能见度阻碍了攻击的顺利展开,结果,战绩非常不理想。
这架野马之前的飞行员是爱德华.贝多芬(Edward Beethoven)中尉,他离开中国后,此机被转交给了阿尔弗雷德.格里菲(Alfred Griffy)。像1945年间74FS中队众多的野马一样,此机也把鼻子涂成黑色,侧面的战绩板子显示出飞行员的对空和对地战果----一共6个。
在前往龙华机场(118TRS中队的主要目标)的途中,野马飞行员在拉斯.威廉姆斯(Russ Williams)中尉的带领下发现附近有日本战斗机出现。威廉姆斯扬起主翼准备攻击一架正在降落中的A6M零战,那架零战被直接打爆,但是威廉姆斯的座机被残骸划伤,把左主翼撞坏了。这架零战是威廉姆斯的第5个战绩,也使得他成为23FG大队的最后一名王牌。他最终驾驶这架受伤的P-51B “597”号机安全的降落在遂川机场。
现在,另一轮恶劣的天气正在到来,雷克托做了最坏的决定,把这两支中队撤出遂川和赣州。1月22日,118TRS中队飞往陆良,第二天,74FS中队也撤走了。但是起骨干作用的4名飞行员在2月4日才撤离赣州,起飞4小时前,菲尔.查普曼少校摧毁了机场的设施,接着向陆良飞去。
1945年春,76FS中队的军官们正在讨论接下来的任务,照片从左至右分别为:爱德华.佩因(Edward Paine)上尉、路易斯.蒂特(Louis V Teeter)中校、大卫.怀顿(David Whiddon)少校。1945年6月3日,当蒂特在扫射柳州附近的目标时被击落阵亡后,怀顿成为了他们的新任中队长。
回家的路
1月过后,日军的空战开始逐渐频繁,他们把所剩无几的这些飞机撤回到南京--上海一带来保卫这些大城市。这并不意味着23FG大队的任务就结束了,战争结束前的6个月里是一系列的对地攻击行动。
整个1945年春,75FS中队都呆在芷江机场,76FS中队移防至芷江机场附近的老黄坪机场,整个春天由于恶劣的天气而不得不一直停在地面上,在陆良,74FS中队和118TRS中队距离前线目标都太远了。
随着春天天气的逐渐好转,74FS中队被调至陆良以北300英里的涂山机场,从那里起飞的P-51将可以攻击湘江平原、广东和香港的日军目标。在呈贡停留了几天后,118TRS中队前往老黄坪(Laohwangping)机场,和76FS中队驻扎在一起。
118TRS中队的弗兰克.帕尔默(Frank S Palmer)。
尽管现在野马飞行员不必担心在被敌机击落,可是地面的防空火力仍旧是个很大的威胁,P-51很适合低空作战,它的速度很快、机动性强、可以挂载大量不同种类的武器。但是他的弱点----散热器暴露在防空火力之下----依然存在,而飞行员认为和飞机的高速性能相比,这其实没什么。
3月28日,在新任中队长菲尔.查普曼的率领下,74FS中队的编队在攻击香港启德(Kai Tak)机场的行动中损失惨重。查普曼,一名7个战果在身的王牌,在第一次扫射时只遇到了轻微的抵抗,因此,他决定再次通场扫射。这次的防空火力相当猛烈,两架P-51被击落,查普曼的座机受损严重。他挣扎着将飞机飞到长汀(Changting)县(赣州以东的敌后根据地内)上空,但是被击伤的左主翼使得飞机在低速降落中失速进入尾旋,这架P-51坠毁在地面,查普曼当场身亡。
爱德华.雷克托同样也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长汀县上,他在3月末派遣75FS和76FS中队的P-51前往那里看看能否支援游击战。第一次从长汀出击的大任务由雷克托带队,轰炸上海南边的杭州(Hangchow)----但是结果令人失望。然后是4月2日,雷克托再次带领32架飞机轰炸上海的机场,虽在战斗中损失了一些野马,但是没有一名飞行员阵亡。此外,雷克托和75FS中队的爱德华.博伦(Ed Bollen)中尉各击落一架日机----23FG大队最后的两个空战战果。长汀机场最终被认为是不切实际的,这些P-51又撤回了原来的备用机场。
爱德华.雷克托(Edward Rector)上校给约翰.赫伯斯特(John Herbst)中校授勋,他以18个战绩和查克.奥尔德并列中缅印战区的最高王牌。赫伯斯特之前曾在皇家加拿大空军里作战,1946年7月4日在加州圣迭戈驾驶P-80进行飞行表演时坠机身亡。
回到芷江,75FS中队在4月至5月间不停出击支援面对日本进攻部队而保卫机场的中国军队。日本人最终没能夺取这座机场,这也使得芷江保卫战成为了一号作战的转折点。很快,意识到他们无法守住他们拼命抢夺来的地盘,日本人将开始撤退。23FG大队所有的中队都前去攻击地面中正在撤退的日军,直到8月日本投降。
亚洲胜利日后过去3个月,23FG和其他驻扎在中国的美军关门走人,把剩下的飞机交给中国空军,之后立刻就被投入到与共产党激烈的内战中来。
最后,在1945年12月11日,23FG最后一批人员在上海搭乘天镜(USS Alderamin)号运输船。1946年1月3日,他们抵达了华盛顿州的塔科马(Tacoma)港,中队解散,23FG漫长的战争结束了。
1945年春,75FS中队五名飞行员参与了保卫芷江的大量战斗,照片从左至右分别是:爱德华.博伦(Ed Bollen)、鲍勃.史密斯(Bob Smith)、戈登.威尔斯(Gordon Wills)、汤姆.麦克唐纳(Tom McDonough)、唐.金(Don King)。1945年4月2日,博伦获得了23FG大队的最后一次空战胜利,于上海龙华机场上空击落了一架キ-44钟馗。
后记
1946年10月10日,23FG大队在关岛作为第5航空队的一员重新组建,两年后成为了一支战斗机联队。该联队在1949年转移至巴拿马运河区,然后前往缅因州普雷斯克.伊斯尔(Presque Isre)空军基地。1952年,这支联队再次解散,1964年23TFW战术战斗机联队于堪萨斯州的麦康奈尔空军基地重组,翌年驾驶着F-105雷公前往越南战场。70年代的大多数时间里,23TFW联队都在使用A-7D海盗II攻击机,1980年,他们开始换装A-10雷电II攻击机。
1991年10月,一架75FS中队的A-10雷电II结束了沙漠风暴行动的部署后在埃格林基地进行了飞行表演。
23TFW联队的A-10A 参与了1990-91年的沙漠盾牌和沙漠风暴行动,完成了2700多个战斗起落架次,仅损失2架飞机。2002年,23FW联队成为首一支进驻阿富汗的美国空军作战单位----在接下来的6个月里,他们的飞行员紧张地参与着持久自由行动和南方守望行动以及接下来的自由伊拉克行动。在此期间23FW联队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上空执行了2148次任务,2014年又投入到打击新兴伊斯兰国(IS)的作战里。
现在的23FW联队驻扎在乔治亚州的莫迪(Moody)空军基地,他们的A-10依旧画着二战期间在中国时那些P-40和P-51身上著名的鲨鱼嘴。
2008年12月12日,阿富汗上空完成空中加油正在脱离的A-10C 82-0657,垂尾顶上的蓝底白闪电代表此机隶属75FS中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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