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的那只编队轰炸了一条8000吨的船,有几枚炸弹直接命中目标,几乎把那条船炸成了碎片。此后在我们下方又爆发了空战,参与的是艾利逊的编队,此时无线电里的通话开始逐渐频繁。每个人都在呼叫别人来击落自己后方的日机,我听见克林格对杰克.贝斯特(Jack Best)说‘我刚干掉了你后面的一架日机,但你得躲远点,我差点把你也打下来了。’这时,我看见自己前上方有一个降落伞在慢慢下坠。当轰炸机都安全离开后,我前去查看那个降落伞,认为那个飞行员是从一架银色的飞机(日军飞机)上跳出来的。”
1943年出,从16FS中队调入74FS中队后的达拉斯.克林格(Dallas Clinger)上尉驾驶这架编号48的P-40K。尾舵上向日本人撒尿的图案显示了克林格蔑视敌人的牛仔精神,由于尾舵是帆布蒙皮的,因此他完成作战后就把这块蒙皮带回了美国。
“此时,我就在天河机场上方,因此我直接俯冲下去参加战斗,我的编队选择在中间地带作战,我从一架零战旁边掠过,把它打着了火——我没看见它撞向地面,同时我开始寻找其它目标。天上到处都是飞机,你可以发现子弹从各个方向射过来。我看见一架燃烧的日机从天上往下坠。然后我又绕着零战和几架九七式战斗机转了几圈,并最终咬住其中一架,我打了一个长点射,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坠毁——我声称这是一个可能击落的战果。”
“此后,我爬升回8000英尺高度,且再次加入战斗,这时我只看见3架日本飞机像蚊子一样在机场上空盘旋,所有的P-40都已经离开或者在郊区上空追赶日机。剩下的这三架飞机很难被搞定,每架飞机都很难接近。最后两架飞机绕到了我后面,因此我匆匆离开那里往回飞。我可以听见每个人都在谈论他们击落了多少架敌机,而且听起来战果肯定相当丰盛。”
像昆明第10飞机修理厂这样的设施把战损严重的飞机拆卸重组,以此来保证23FG大队的战斗力,这张照片摄于1942年,里面有4架P-40和1架P-43正在维修,注意前方P-40主翼上中国空军的标志。
“我一个人独自往回飞,不时地检查自己的正后方,然后在我左边看见一架双发轻型轰炸机朝广州方向飞去,它飞得很低,几乎是贴着山飞行。我转向它,并开始追赶,我把距离拉近到100码时准备迎接它后座射手的还击,但也许那架飞机没有后座射手或者他睡着了,我直接就在它身后开火。整架飞机的右半边都被我点着了,接下来的爆炸把整个右主翼都炸飞,着火的残骸向左滚转着坠入地面。火焰非常漂亮,而且整个过程看起来要比叙述它的时间短得多。我转了一圈,开始往回飞----机枪里一发子弹都没有了。”
当所有的战绩被上报并且经过确认后,23FG大队的飞行员至少击落了23架日机,而且只损失了2架P-40,这两架飞机都是在返航途中因为油料耗尽而损失的,两名飞行员都安全地返回了基地。这是23FG大队历史上战果最高的一次行动,其中约翰.汉普夏尔以3架战绩排名第一,使得他的总战绩达到5架并成为王牌,同样成为王牌的还有76FS中队的查尔斯.杜布瓦和16FS中队的约翰.隆巴德,他们在此战中各击落一架日机。未来的王牌在此战中获得战果的还有76FS中队的霍洛威和16FS中队的戈斯,他们每人各击落2架,克林顿.文森特(Clinton D Vincent)上校(中国航空特遣队的作战指挥官)和16FS中队的达拉斯.克林格(Dallas Clinger)中尉、76FS中队的马文.卢布纳(Marvin Lubner)各击落一架日机,斯科特上校在此战中也获得了两个战果。
马文.卢布纳(Marvin Lubner)少校在1942至43年间就已经是76FS中队一名6架战绩的王牌,他于1945年6月回到中国接管118TRS中队,他的P-51K 44-11773“Barfly”的战术编号是“119”。卢布纳完成了23FG大队的最后一次作战任务----1945年9月7日侦察香港,5天后,日本投降了。
王牌的告别
12月5日这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天早上,前AVG飞行员大卫.希尔、爱德华.雷克托、约翰.布莱特和查理.索亚在昆明登上运输机踏上了迟来已久的回国旅程。在那时,希尔是整个中缅印战区战绩最高的王牌,总计11.75架,雷克托也不差,战绩6.75架。两人此后都将回到中国成为23FG大队的指挥官,最后一名留下来的AVG飞行员弗兰克.谢尔当天晚些时候驾驶F-4侦察机(P-38侦察型)由于恶劣的天气而坠机身亡。
三名新的中队指挥官走马上任,阿尔伯特.鲍姆勒任74FS中队长,约翰.艾利逊任75FS中队长,布鲁斯.霍洛威任76FS中队长,罗伯特.斯科特上校在一个月后返回美国,霍洛威接替他成为23FG大队长,新来到中国的格兰特.马奥尼(Grant Mahony)上尉接替他成为76FS的新任中队长。
1942年,第9RS侦察机中队将两架F-4侦察机交给23FG大队,照片里的“DAISY MAE”就是其中之一。1942年12月5日,74FS中队长弗兰克.谢尔(Frank Schiel)少校驾驶一架F-4侦察机因恶劣天气坠机身亡。
1942年,23FG大队最后一场重大战斗在昆明西面的云南驿(Yunnanyi)上空打响,现在由乔治.黑兹利特(George Hazlett)少校率领的16FS中队于圣诞夜被部署在接近缅甸边境的高级“驼峰”机场,因为陈纳德将军预感到日本人会来轰炸。和平常一样,他的直觉是正确的,日本人在圣诞节下午轰炸了16FS中队驻扎地,幸运的是没有一架飞机被摧毁,几小时后,斯科特上校从昆明带来指示,防止敌人接下来的任何一次奇袭。
12月26日,斯科特在白天派出两架战斗机去巡逻,整个早上,巡逻编队的规模都在不断扩大。至下午14:00,整支中队的飞机全部起飞了。15:00左右,9架キ-21九七式轰炸机在缅甸上空17000英尺处飞越湄公河时被发现了,旁边还有10架キ-43一式隼战护航。在16FS中队作战官(副中队长)哈里.派克(Harry Pike)少校的带领下,他的编队首先迎战,并且成功的把护航机诱离轰炸机编队。然后,斯科特上校和黑兹利特少校带领着另两支编队去攻击毫无防备的轰炸机。
其中一位参加战斗的飞行员是鲍勃.莱尔斯,他后来回忆说他的一名16FS中队的好友鲍勃.莫尼(Bob Mooney)迟到了,直到战斗的这一天才抵达云南驿机场,莱尔斯说道:
“正当我滑行准备起飞的时候,我看见鲍勃.莫尼着陆了,我发现他把自己的行李包扔出飞机,然后试着加油来参加行动。我升空了,我们在机场以南几英里远的地方巡逻,料到日本人会来轰炸。派克少校是我们编队的长机,另一架是黑兹利特。就在我们转向日机的时候,我看见一架飞机从基地起飞了,那就是莫尼,我认得出他的P-40。他高速从我身旁掠过,此时我们已经和日机开打了。”
16FS中队产生了一批杰出的指挥官,但没谁能够比得过哈里.派克(Harry M Pike)少校,离开了16FS中队后,他进入23FG大队本部,但是于1943年9月被击落后成为战俘。
“我正准备右转朝一架零战射击(其实还是一式隼战),莫尼攻击左边的那架。我们从来未编成过正式的队形并像那样去战斗,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在天上看见他,他在那天被击落了。那天入侵的绝大多数日机同样也被打下来了,当我着陆后,一些人告诉我说莫尼被击落了,我立刻找来一个吉普车司机,驾车前往云南驿以西去寻找他。我们只知道大概的坠机地点,当地中国人将他的位置告诉了我们,我们到达那里以后看见他躺在门板上被抬着。”
莱尔斯找到莫尼的时候他还活着,但是这名年轻的飞行员于当天晚上离世了。莱华林.库奇(Lewellyn Couch)中尉也在这场战斗中被击落,但是他活了下来,只有双膝被扭断了。另一方面,16FS中队这天取得了10个战果。斯科特上校为自己的战绩再添加上一个,未来的王牌鲍勃.莱尔斯获得了他的首次胜利,另外还可能击落一架,同时,达拉斯.克林格获得了他的第四个战果。
1943年的前三个月在中国是相对平静的,中国航空特遣队正在主要基地囤积补给,仅在晴朗的几天出击。同时,大量的新式P-40K被运抵,23FG大队此时可以将老旧的AVG鲨鱼退下来送到印度去当教练机使用。
一般而言,机场的地面防御由中国军队负责,但74FS中队还是在桂林的一个凹坑里架设了一挺.50英寸重机枪。这里,莱昂.克莱斯曼中士正在适应这挺重机枪,而这挺机枪是从一架报废的P-40上拆下来的。
第三章 东边的战斗
1943年的前三个月里,23FG大队享受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一月只发生了两次空战,二月和三月则一次也没有。此时,政界人士正在华盛顿努力工作,来加强在中国上空的空中作战强度。首先就是扩充陈纳德的军力,而根据文件所阐述的,1943年3月10日,第14航空队在昆明成立,并取代了中国航空特遣队,指挥官就是陈纳德。
他在当天的报告中指出,他手上有103架P-40,其中65架被分给他的5支中队,其余的都在昆明的工厂里组装和维修,接下来的时间里会有更多的作战单位到来,但是对于陈纳德的飞行员来说,战争还在照旧进行中。
1943年2月,陈纳德在昆明接见来访的美国陆军航空队司令阿诺德将军,1个月后,阿诺德将军将批准组建第14航空队来取代中国航空特遣队,由陈纳德担任指挥官。
1943年3月底,平静的日子结束了,此时陈纳德开始重新将他的中队部署回前线,以准备接下来对日军发起的攻势。他把约翰.隆巴德指挥的74FS中队调至云南驿机场,在那里,他们既可以保护驼峰航线上的运输机,又可以攻击缅甸北部的日军。现在由哈里.派克指挥的16FS和76FS中队的一支分遣队前进至桂林,75FS中队重新回到零陵机场。他们从这些基地起飞后可以直接攻击汉口、广州和香港的日军,同时76FS中队大部留在昆明防空,并攻击印度支那地区的日军。
4月,75FS中队主宰着战区的天空,其中一场战斗具有着传奇般的色彩。约翰.汉普夏尔上尉于4月1日在零陵上空击落一架日机,这是他的第六个战果,接下来的4月24日,他又击落两架日机,使得自己成为了当时中缅印战区战绩最高的王牌飞行员,他后来于25日给他在俄勒冈州格兰特帕斯(Grant Pass)父亲的信中写到:
“昨天,日本人又来光顾了,而这是非常好的。他们真的把自己最优秀的小队派过来了,而且他们所受过的训练是我见过最棒的。他们大概有30架左右的飞机,全是战斗机。抓住一架敌机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来,因此看起来还得要纠缠一段时间。当烟雾都消散了后,我们击落了5架,自身没有任何损失,所以这不是糟糕的一天,但我们肯定还能够做得更好。这场战斗真的很漫长,而就在战斗结束的时候,他们的一架双发战斗机从上方飞过扔下一串小册子----他们以‘决定性的空战’来挑战我们。”
科顿(Cotton)和奥尔文(Orwin)中士正在想办法把一架滑入坑里的74FS中队的P-40B“59”号机弄出来,照片摄于昆明机场。这架前AVG的战斧给74FS中队造成了很大麻烦,最后被刷上了“Yunnan Whore”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