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的鲨鱼----美国陆军航空队23战斗机大队(2018修订版)

23th Fighter Group ‘Chennault’s Sharks’(2018 revision)

希尔和皮塔克各击落一架キ-27,而且皮塔克在这场23大FG队的任务里还可能击落了另一架。不幸的是4天后,皮塔克在保护俯冲轰炸机编队攻击临川的日军时阵亡,同时损失的还有前AVG飞行员阿诺德.香布林(Arnold Shamblin)。有报告指出他跳伞后被日军活捉,但是没能熬过狱中的生活。

7月19日,最后一名AVG飞行员在昆明乘飞机踏上回国的旅途。此时更多的美军飞行员抵达昆明来补充75FS和76FS中队的人员。例如,在昆明的雷克托的76FS中队,包括他和索亚在内一共有13名飞行员,他们将在那里与中国境内的日军展开战斗。

1942年10月,23FG大队开始接收新的P-40K,据照片左侧的莱昂.克莱斯曼(Leon Klesman)中士所述,这架74FS中队“47”号机上面的名字很好地反映出了飞机和地勤们的境况。

第二章 中国特遣队

1942年7月24日,作为第10航空队的一部分,克莱尔.陈纳德被任命为中国航空特遣队的指挥官,他那时49岁,疾病缠身,在中国的5年对日作战里已经精疲力尽。此时的中国航空特遣队力量微薄,只有4个中队的P-40和11BS中队的B-25。

中国航空特遣队成立之初仅有70架飞机,这是他们面对的严峻事实,日本人从东面、西面和南面夹攻蒋介石的中华民国,北面的苏联却依旧对日本保持中立。缅甸的失守使中国失去了它的最后一条境外补给线,物资此时已经无法通过铁路、公路和船舶运往中国了,最后的办法就是空运。随着仰光的沦陷,运输机开始从危险的印度阿萨姆峡谷中的恰布阿(Chabua)和丁间起飞,越过喜马拉雅山抵达昆明。从弹药及汽油到牙刷和厕纸,他们都通过这条路线运输,补充给作战中的中国军队,很快,这条路线就成为世界闻名的驼峰航线。

1942年秋,11BS中队的B-25正在滑行,准备执行任务。23FG大队经常为11BS中队提供护航,后者是当时中国航空特遣队里唯一的其它作战单位。注意尘土飞扬的机场条件。

保持驼峰航线的畅通自然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中国航空特遣队以保护运输机优先,防止航线最东边的终点昆明遭到敌机空袭。此外,中国航空特遣队还为在从中国中部到缅甸作战的中国军队提供空中支援。

对于中国航空特遣队来说,更加复杂的是日本人沿着占领区的外围修建了一圈机场,从汉口到衡阳东北,从广东到香港,再从海南到法属印度支那(越南、老挝、柬埔寨)。幸运的是,日本人从来没有足够数量的飞机使得他们可以一次从这些机场上倾巢出击。但是他们可以频繁的调动部队,而且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一地点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

驼峰航线上的军用和民用运输机,包括这架美国路航的C-47,每天在印度和昆明之间来回飞行,将补给运往中国,以保证中国军队的抵抗能够持续下去,1942至43年间,23FG大队的战斗机为这些运输机在行程的最后阶段提供护航。

驼峰航线上的C-47

这时,中国航空特遣队的机场位置和质量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就像一张警报网一样,陈纳德的基地网络每天都在建设中。在云南省昆明市,这里不仅仅是驼峰航线的终点,也是陈纳德和中国航空特遣队的指挥部所在。昆明西南300英里处就是日本在缅甸最大的机场腊戍(Lashio),向南330英里是河内,向北380英里是蒋介石的首都----重庆。

向东飞行425英里就到了中国航空特遣队另一座主要的机场----桂林(Kweilin),然后向东105英里就是零陵(Lingling),再向东65英里就是衡阳(Hengyang)。中国航空特遣队的美机可以从这三个机场向南北轰炸汉口(Hankow)到香港之间的任何一座日军机场。此外,还有许多其它的机场也能提供给陈纳德或者正在建设中。其中几个机场在日本占领区后方中国人控制的敌后根据地里。而且所有这些在中国的机场都是由人力用碎石建造的,虽然不及机械建造的机场平坦,而且对飞机轮胎的磨损也很严重,但碎石搭建的跑道是几乎不可能被摧毁的,一枚敌人炸弹的直接命中可能在表面上炸出一个大坑,但是几分钟内就有一大群中国民工用镐、铁锹、手推车和手推压路滚填上弹坑,将受损区修复得完好如初,在日本飞机返回它们出发的机场时所有的修复工作都完成了。

1942年秋,斯图贝克油罐车“119”号正在昆明机场上给一排76FS中队的P-40K加油。这一时期,23FG大队针对滇缅公路上的交通和设施进行了大量的侦察和扫射。10月25日首次保护B-25轰炸香港。

76FS中队的P-40K

夜间战斗

在23FG大队成立最初的日子里,日本人建立了一种于夜间从中国东部的机场派出小规模编队袭扰的模式。在零陵,16FS尽可能长时间地忍受着,但是7月26/27日夜,当有报告指出3架日本轰炸机正在接近时,其中的两名飞行员决定反击。埃德蒙.戈斯(Ed Goss)上尉和约翰.隆巴德(John ‘Moe’ Lombard)中尉。这两人都是未来的王牌,他们驾机于凌晨01:00左右升空。戈斯首先起飞并且成功发现开着编队灯飞行的日机,戈斯在日机关掉编队灯并消失于夜空前打了三次通场,可能击伤了其中一架,隆巴德则没能发现目标。

凌晨稍晚些时候,戈斯再次被召起飞,这次是和另一名未来的王牌达拉斯.克林格(Dallas Clinger)中尉一起。日本轰炸机在抵达零陵前便掉头返航,P-40飞行员们失望地降落了。

约翰.隆巴德(John D Lombard)是16FS中队的第一位王牌,1942年11月27日获得他的第5次胜利。接着,他又取得了2个战果,并升任74FS中队长,1943年6月30日因飞机在恶劣天气中失事而身亡。

约翰.隆巴德

很快,夜间拦截轰炸机的命令就很快传遍了整个23FG大队。在衡阳,75FS中队的约翰.艾利逊(John Alison)上尉和阿尔伯特.鲍姆勒上尉进行了一次成功的夜间拦截,他们于7月29/30日夜开始他们的尝试。收到了日机飞来的报告后,两人在凌晨02:00出击。艾利逊首先起飞,穿过9000英尺高的一片薄云,然后抵达12000英尺的预定高度。他在天上盘旋,眼睛注视着夜空,找出接近中的敌轰炸机。(很可能是三菱キ-21,97式轰炸机)艾利逊的无线电很快就收到日机已经毫发无损从北向南飞过衡阳的报告,下一条消息则是日机朝相反的方向往回飞。

艾利逊假设他在日机前来轰炸时躲在自己下方云层的下面,没有被发现----但是他很快又想到,也许那些飞机在他上方。当他再一次从平地上空飞过时,他看见了几个影子从星星之间闪过,同样还有发动机排气管未完全燃烧的油料排出喷出的火焰。艾利逊拉起自己的P-40,接着把自己所看见的报告给在附近飞行的鲍姆勒。

在艾利逊爬升至15000英尺、并与自己猎物在同一水平高度飞行时,这些双发轰炸机向右180°转向,准备第三次飞越机场上空。这次转向将艾利逊夹在其中一架轰炸机和月亮之间,因为其中一名后座机枪手立马就向艾利逊开火。一串曳光弹打进P-40的机鼻,从上到下贯穿整个机身。艾利逊还不知道他的飞机损坏有多严重,立刻朝前面最近的一架轰炸机射击。

16FS中队的达拉斯.克林格(Dallas A Clinger)少尉于1942年7月31日在衡阳上空获得了他的首次胜利,而且此后将成为一名5架战绩的王牌。这里,他的冒险精神得到了充分体现,抵达中国之前,他在卡拉奇的一辆摩托车上玩耍。

达拉斯.克林格尔

他向那架轰炸机打了一个2秒的长点射,他的六挺.50英寸机枪子弹射入敌机机身内,将其打得脱离编队。然后艾利逊转向右边那架击伤他座机的轰炸机。再次开火,他的目标着火后开始解体下坠,最后消失在夜空中,衡阳机场上的人目睹了空战,且看见一个火球从天空坠落。此时艾利逊的P-40发动机已经在冒烟,同时渗漏的燃油开始喷向座舱风挡。

在艾利逊展开攻击之际,鲍姆勒还在他下方几千英尺处。他看见了被艾利逊击伤的第一架轰炸机脱离编队,他觉得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结果掉那架被击伤的轰炸机。经过了短暂的追逐,他进入射击位置并且把它打着火了,同时向地面坠去。此时另一架轰炸机的尾座机枪手开始朝鲍姆勒开火,警告他目前的处境,他接下来追着这架轰炸机飞了30英里然后将其在夜空中打爆。

与此同时,艾利逊继续在夜空中飞行,尽管他P-40的发动机受损了,但他还是与第一支编队的第三架轰炸机保持目视接触。艾利逊在那架飞机刚投下炸弹时进入攻击范围,并在自己的发动机停车前打了三次点射,最后一次必定击中了那架轰炸机,因为它的油箱被打爆了。

埃德蒙.戈斯(Edmund Goss)少校在中国的战斗生涯始于16FS中队,1943年5月调至75FS中队担任中队长,449FS中队到来后,他临时当了两周的中队长,以教会这些新人如何以陈纳德的方式驾驶P-38去战斗。

埃德蒙.戈斯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艾利逊的P-40发动机开始震喘,最终停车,他打开座舱盖以便看得更清楚些,然后准备在衡阳迫降。就在他进场之际,发动机下的散热器开始冒出火焰,一时间把艾利逊吓懵了,结果他飞过头冲出了机场。最后,他驾驶着自己的P-40在低空中掠过一排树木和房屋,迫降于湘江的江面上。

现在轮到鲍姆勒降落了,但是衡阳机场仍旧在黑暗中,75FS中队的两个人冲出来沿着跑道的两端点了一串灯笼,以此让鲍姆勒安全着陆。在此战中,艾利逊和鲍姆勒每人都获得两个可确认战果,两人都因为此次英勇行为而受到嘉奖。

2006年11月17日,做客历史频道《空中格斗 Dogfight》第一季第四集《飞虎队Flying Tigers》的约翰.艾利逊(John R Alison)少将,他于2011年6月6日去世,享年98岁,他死后被葬在阿林顿国家公墓。

约翰.艾利森

鲍姆勒几小时后又再次起飞,这次日本人向衡阳派出了30余架キ-27 九七式战斗机和キ-43一式隼战的混合编队。大卫.希尔、吉尔平.布莱特和阿尔伯特.鲍姆勒带领着一群75FS和16FS中队的P-40在离机场不远的19000英尺高度开始拦截。希尔首先向一架キ-27迎头飞去,他精确的射击将这架日机击伤。意识到自己没有返航的希望后,这名日本飞行员压下机鼻,向停在衡阳机场上的P-40假目标俯冲下去。这次死亡俯冲却离假目标差了50英尺,最后,那架キ-27在跑道尽头慢慢燃烧。

这场空战持续了大约15分钟,布莱特在后面朝一架キ-43打出一串子弹,而他立马脱离来躲避身后另一架キ-43的攻击。借助他的速度优势,布莱特稍稍爬升了一会,然后侧转并甩掉后面那架隼。同时,布莱特的僚机将之前追逐的那一架隼击落,这架日机在坠毁前曾多次被击中。

现在,布莱特回到战斗里,并试着咬住另一架キ-27的尾巴,这名日本飞行员很敏捷地发现了布莱特的存在,立刻做出小半径转向,与他面对面飞来。布莱特泰然自若地开火,那架キ-27被一连串.50英寸子弹击中,突然猛地拉起,接着拖着白烟进入尾旋坠向地面。但布莱特无法呆在那里目视着这架キ-27坠毁,因为他要躲开其它攻击他的日机。

1942至43年间,23FG大队装备了少量的P-43A枪骑兵,照片中的这架被指派给大队本部,并将其改造成照相侦察机----注意机腹下方为相机打开的窗口,位置就在拿着相机的地勤身后。缺少自封油箱使得枪骑兵在空战中极易被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