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的鲨鱼----美国陆军航空队23战斗机大队(2018修订版)

23th Fighter Group ‘Chennault’s Sharks’(2018 revision)

希尔、布莱特和鲍姆勒各自获得一个可确认战果,未来的王牌鲍勃.莱尔斯(Bob Liles)则为16FS中队取得了他们的首个可能击落的战果。

第二天(7月31日)早上,日本飞机又来光顾衡阳了。这次,75FS和16FS中队的P-40分散来迎接他们。接下来又是一次一边倒的战斗,三名16FS中队未来的王牌戈斯、克林格和隆巴德----在这次战斗中获得了他们的首次胜利,此外还有三个战果分别由布莱特、亨利.艾里亚斯(Henry Elias)中尉和75FS中队的马克.米切尔(Mack Mitchell)少尉获得。斯科特上校在耒阳上空击落两架日机,在过去的31小时里,23FG大队以损失一架飞机的代价击落了15架日机。陈纳德的新人们已经经历了战火的考验,并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这样的现实也没有在中国人身上失去。

8月1日,零陵的军事和民间领导对16FS中队的表现表达了感激之情,赠送了一面蓝白相间的锦旗并将其称为“天上的万里长城”。这面锦旗画上了中国的长城,还有一张鲨鱼嘴和黄色的翅膀,这就是16FS中队的队徽。后来,这张图被画在了绝大多数16FS中队P-40的机身上。在衡阳,那里同样也为飞行员和地勤们举行了类似的表彰。

23FG大队的主要对手是是キ-43一式隼战(盟军代号“奥斯卡”),这架被俘的隼涂有中国空军的涂装,照片摄于桂林。23FG大队的飞行员们经常把キ-43误认为“零战”,尤其是在战争的早期阶段。

被缴获的キ-43

接下来是更多的战斗,但是直到8月8日,76FS中队才获得他们的首个空战战果。这天,查尔斯.索亚带领着一支四机编队从桂林升空,前去轰炸广州的白云机场。接下来是76FS中队的官方历史所描述的这场战斗,开始时间是中午11:36:

“当轰炸机命中他们的目标时,帕特里克.丹尼尔斯(Patrick Daniels)中尉脱离机群,开始攻击一支零战三机编队。他的第一次转向攻击没有成功,但是脱离时后面跟了三架零战(キ-43)。然而,他把油门推到顶并成功地甩掉了后面的追兵。两架零战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最后不得不返航。但是还有一架紧追不舍。丹尼尔斯上尉完成小半径转向后迎头向日机冲去,零战的飞行员把飞机拉起,以躲避丹尼尔斯的子弹并且抢占从上方攻击丹尼尔斯座机座舱的位置。丹尼尔斯轻轻拉起机鼻,在日机准备开火之际抢先射击,零战被打着了火。丹尼尔斯看见飞行员爬到飞机背上,接着很快就坠毁在一座山头上。”

印度卡拉奇附近的兰迪(Landhi)机场上,3架久经沙场的P-40停放在一起,右边的“37”号机隶属16FS中队,左边的“100”号机从后面的蓝色识别带可以看出此机隶属76FS中队。

两架作战涂装的P-40停放在机场上

“轰炸机开始返航后,索亚上尉发现9架零战和97式战斗机(很明显其实是キ-27和キ-43)前来拦截。他立刻脱离并朝日机飞去,查尔斯.杜布瓦(Charles DuBois)认为长机是照计划下去俯冲扫射机场,因此他也跟着冲下去。接下来的战斗中,索亚击落一架九七式战斗机。丹尼尔和索亚的战果都被确认了。”

接下来是8月11日和17日再次取得胜利,接下来在中国战斗的真正难处就体现出来了,弹药和油料补给的速度非常慢,而且天气也在逐渐变糟。陈纳德在那时决定将这些中队从中国东部撤回,16FS中队回到重庆白市驿机场,74FS中队回到昆明和76FS中队呆在一起,75FS中队撤回到昆明东北50英里处的曲靖市沾益(Chanyi)县。

日军指挥官使用高空侦察机----主要是キ-46百式司令部侦察机来保持对陈纳德机动部队的接触。1942年9月8日,昆明的74FS中队首次成功尝试了来拦截这些侦察机,布鲁斯.霍洛威当时在23FG大队的作战指挥部工作,他在自己的日记里记录下这次战斗,同样也让我们看见了陈纳德预警网络所起到的作用。

1942年,布鲁斯.霍洛威(Bruce Holloway)少校在昆明附近驾驶一架76FS中队的P-40E,飞机的主翼下方缺少U.S.ARMY的字样,可能是从AVG手里转交过来的。76FS中队蓝色的机身条纹非常模糊。

“首先是早上08:45,在贵阳宝山(Paoshan)发现一搜敌船,然后另一架敌机从河内方向飞来。通常这种飞机的作战半径在200千米内,而且也没有更多的敌机飞来。此时,我让编号P-40B‘46’号机起飞,飞行员是托马斯.史密斯(Thomas R Smith)中尉,我只是让他爬得尽可能地高,然后绕机场转圈。大约在10:00左右,昆明以东30千米远处的宜良县报告说在天上有空战发生,我立马派丹尼尔斯驾驶P-40E‘104’号机前去增援。

“在这广阔中国土地上发生的空战没有任何细节可以找到——即便是参战飞机的数量也没有。我认为在那里只有一架敌机,而且肯定就是之前报告说被发现的那架。因此我没有让中队进入警戒状态。”

74FS中队的一些P-40K在尾舵上刷有相当艳丽的涂装,比如这架“MISSY WONG form HONG KONG”,照片摄于1943至44年。遗憾的是,这些彩绘的作者至今未知。注意垂尾上的迷彩进行了重新涂装,把原先的美国陆航编号盖掉了。

“最后,史密斯将其击落——一架双发的キ-46百式司侦,这对于74FS中队来说是伟大的一天,开玩笑的说,这样总比以往低迷的士气状态要好。史密斯在低空通场时做了一个胜利滚转(滚转一次表示击落一架敌机),然后短暂盘旋一圈着陆。他是如此的兴奋以至于他最后飞过了跑道,不得不再次进场。”

“这次首战的胜利对于74FS中队来说来得太迟,他们在昆明等了两个月才第一次见到敌机。”

史密斯报告说于24000英尺高度处发现日机,接着从后方靠近,他向日机的左发动机打了一次点射,又朝右发动机打了五次点射,最后将其打着火。两机靠得是如此的近,以至于日机泄露的燃油都粘在P-40的机身上了,接着,日机开始向下俯冲,最终坠毁在地面。这是史密斯整个战争期间唯一可确认的战果,三个月后,他因为此次作战而获得银星勋章。

地勤乔治.斯宾塞(Geroge Spencer)站在76FS中队的P-40K“110”号机前,此机的指派飞行员是杰弗里.韦尔伯恩(Jeffery Wellborn)上尉,他获得了23FG大队唯一的P-43战果。P-40K延长的垂尾是为了配平新式艾利逊发动机的大扭矩,而且在这张照片里清晰可见。

伸展出去

1942年剩下的时间里,陈纳德的P-40都往返穿梭于中国东部的空军基地间。将中队的力量分散开,飞行员将短暂进驻衡阳、永州和桂林,执行几次作战任务后便撤出回到昆明附近的安全地区。同时,陈纳德开始向南往法属印度支那和缅甸来寻找攻击目标。

9月25日,中国航空特遣队首次轰炸了河内的嘉林(Gia Lam)机场,4架B-25在76FS中队爱德华.雷克托率领的9架P-40的护航下从昆明起飞。机队在边境的蒙自(Mengtze)机场做短暂停留加油,以此可以在轰炸结束后不间断地返回昆明。雷克托带领着贴身护航编队,而罗伯特.斯科特的编队在上方护航。

第14航空队在中国的驻地一览,他们从这里可以打击日本人占领的汉口、广州/香港、法属印度支那,甚至骚扰南中国海上的日本船只。

13架日本双发战斗机,也许是最新的キ-45屠龙在天上等着美机到来,而且他们试着去攻击B-25,但是被雷克托的4机编队截住了。雷克托击落两架,编队的其他成员帕特.丹尼尔斯少尉、蒂姆.马克斯(Tim Marks)中尉和霍华德.克里普纳(Howard Krippner)各击落一架。

B-25返航后,斯科特上校发现3架日机正在朝退却的轰炸机爬升。斯科特前去拦截,声称将其全部击落,最后他获得一个可确认战果和一个可能击落战果,这使他成为了23FG大队的第一位美国陆航王牌。至战争结束时,23FG大队还有40名飞行员追随斯科特的脚步成为王牌。

9月25日,也是20名新飞行员抵达昆明的日子,这是23FG大队成立3个月以来首次接受增援的飞行员。更重要的是,这些新飞行员都在巴拿马运河区接受过良好的训练,他们知道如何飞行、如何射击,很快他们将学会如何以陈纳德的方式来战斗。之后的几个月,更多在巴拿马受训的飞行员将抵达昆明。

1942年秋,76FS中队的军官在桂林的合影,前排从左至右分别是帕特里克.丹尼尔斯(Patrick Daniels,阵亡)、查尔斯.杜布瓦(Charles DuBois)、霍华德.克里普纳(Howard Krippner,阵亡)、戈登.基兹曼(Gorden Kitzman)、布鲁斯.史密斯(Bruce Smith,副中队长)、爱德华.雷克托(Edward Rector,中队长);中间一排从左至右为:贾斯珀.哈林顿(Jasper Harrington,维护官)、哈罗德.斯图尔特(Harlod Stuart)、韦斯利.索亚(Wesley Sawyer)、爱德华.丹格洛弗(Edward Dangrove,航空医生)、姓名未知、M.D.马克思(Marks)、亚瑟.韦特(Arthur Waite);后排从左至右:姓名未知、杰威尔.马修斯(Jewell Matthews)。

76FS中队的军官在桂林的合影

中国航空特遣队的注意力接下来转移向更大的目标----著名的海港城市香港(Hong Kong)。首次任务,是长时间精心策划的轰炸九龙(Kowloon)码头的行动,于10月25日发起,75FS和76FS中队派出了7架P-40为12架B-25提供护航,陈纳德当天早些时候将轰炸编队派往桂林,然后再飞往325英里开往的香港,编队于中午11:30起飞,75FS中队的官方战史对此做了以下记载:

“轰炸机成功轰炸了码头后开始返航,这时几架零战出现了,希尔带着他的编队与6架零战卷入空战,他首先击落一架,接下来是斯科特击落第二架、汉普夏尔(Hampshire)击落第三架、76FS中队的舍尔击落第四架。其中一架日机绕到B-25后面,虽然他很幸运的击落一架B-25,但是厄运立刻降临,汉普夏尔听见轰炸机的呼救后立刻前来支援,把日机夹在B-25和P-40中间,最后将零战主翼打断使其坠入尾旋。”

约翰.汉普夏尔上尉和莫尔顿.舍尔(Morton Sher)中尉都是在巴拿马受训的新飞行员,这是他们第一次实战任务。另一名从巴拿马来的新飞行员是查尔斯.杜布瓦,他当天也是首次参加实战,当时一支P-40编队从昆明起飞前往拦截来自印度支那的日机编队。这六架P-40于蒙自以南30千米处遭遇了キ-43和キ-45的混合编队,此战,杜布瓦击落两架日机,两天后在同一地区同样的任务中获得了他的第三个战果。

衡阳机场上,中国士兵正在值班室旁休息,照片左下角正在看书的是约翰.汉普夏尔(John F Hamshire Jr),他是众多在巴拿马运河区完成训练,然后于1942年被派到中国的飞行员之一,1943年5月2日阵亡时的战绩为13架,是当时中国战区战绩最高的王牌。

看书的是约翰.汉普夏尔

接下来的一个月,有一天诞生了3名王牌飞行员,那是11月27日,十架B-25在23架16FS、74FS、75FS中队P-40的护航下轰炸香港。行动的前夜,一股由南向北刮的大风吹跑了P-40的75加伦外挂副油箱,最后,目标不得不重新选在广州。日本战机升空拦截,结果又是一场大规模空战的爆发,对于这场战斗描写最详尽的就是76FS中队霍洛威少校的日记,他的编队在轰炸机上方为机群提供掩护。

“我们于19000英尺高度从北接近目标区,在距离市区15英里远时,轰炸机分成3支编队----一支编队轰炸飞机工厂、一支编队轰炸天河(Tien Ho)机场、另一支编队轰炸河里的船只,左侧埃德蒙.戈斯的编队与零战(其实是一式隼战)纠缠在了一起,我没有去理会他们,护卫着轰炸机直到它们安全抵达目标区上空。”

1942年11月23日凌晨被哈里.派克(Harry M Pike)少校在桂林上空击落的一架キ-48九九轻爆,此机隶属第90战队。由于缺少雷达等地面引导设备,23FG大队的夜间拦截战果非常有限。

击落的一架キ-48九九轻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