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的前言
本文是好友双垂尾骑士的翻译作品,翻译自Osprey出版社的Elite Units系列第24本:《332nd Fighter Group----Tuskegee Airmen》。本文之前在友站空军之翼连载过,2015修订版是译者重新校对的版本。经过译者授权转载到本站和大家分享。文中各种观点、数据等只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仅供参考。转载本文请征得原作者同意。
本书封绘:1945年3月24日,第332FG大队因为在这天1600英里的轰炸柏林护航行动中表现杰出而被授予总统集体单位嘉奖,这是第15航空队在2战期间航程最远的一次任务,而第332大队的飞行员在天上飞了8个半小时。在这次任务期间,大队的护航机没能按时完成交接班,而就在“加班”的过程中,他们击落了3架Me262喷气战斗机。最后一架是由100FS中队的罗斯科.布朗中尉的P-51D-15 44-15569“Bunnie”击落的。
当Me262攻击他附近的轰炸机时,他是一支编队的领队,而布朗的注意力被一支B-17下方朝北飞行的Me262编队所吸引。就在他的编队冲下去攻击之际,布朗盯上了第5架Me262,“在24000英尺高度处,朝着我以90°角爬升,距离我2500英尺。”他后来在这次作战报告里说。布朗很快就重整了他的编队,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绕到那架Me262后下方。把距离再拉近一些后,他让机鼻抬起15°,“在他‘8点钟’方向距离2000英尺的地方打出了一个长点射。”
布朗这次接近0偏转角的射击准确命中目标----那架Me262的两台喷气发动机冒出火焰,而飞行员,JG7联队的弗兰兹.库尔普上尉很快从“黄5”号机里跳出。受伤的库尔普慢慢向下落去,但是伤势太重,战争剩下的时间里也无法再度飞行。这架喷气机是布朗的首个战果,1周后,他将获得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战果,在慕尼黑附近击落一架Bf109。
第一章 塔斯克基
在上世纪30年代末至40年代初之间,美利坚合众国被视为平等和自由的堡垒,尤其是这段法西斯主义和集权主义在欧洲和亚洲极度猖獗的时间里。第二次世界大战把美国扔进了对抗日本军国主义帝国和和独裁专制的纳粹德国。对于大多数美国国民而言,这场战争在他们眼里只是他们正义地与邪恶的轴心国家的一场普通的战争。
然而,对于土生土长的美国非洲裔来说二战代表着他们对暴力、种族歧视和荒谬的不平等开始抗争。对于他们许多人来说,这样的抗争已经给他们的生活定了性。战前的美国人是一个分裂的民族,黑人和白人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社会里,在美国东南部,种族隔离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黑人上的是不同的学校,使用和白人不同的休息室,吃饭的餐馆也和白人不一样。绝大多数情况下,为黑人服务的条件明显要比白人差很多。这些无形中的界限是在赞同使用暴力来搞定试图推翻这种社会结构的情况下而产生的。
在美国东北和西部,这些形式化的构架并不存在,但是表达出来的方式也更加随机化,而且更加恶劣。
在20世纪30年代,美国陆军对于黑人的对待方法反映了当时的总体社会情况。无论在美国内战、印第安平原战争、美西战争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当黑人参战时,绝大多数的黑人都是在后勤单位服役,主要都是体力活或者保养维护方面的工作。同样的,在美国海军,黑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食堂服务员。
332FG大队队徽。
这样的条件从上到下贯穿美军的整个系统,所有的官方决定都会毫不犹豫的被公布出来。美国陆军航空队司令哈普.阿诺德(Hap Arnold)将军在1940年就说过,黑人将在没有技术含量的体力活中'像我们白人一样'体现他们的价值。安全部长亨利.斯蒂姆森(Henry Stimson)也持有同样的看法,他说'领导层中决不能出现黑人'。
即便如此,这样的看法不能阻止黑人参加飞行和战斗,1939年,这扇大门开始逐渐敞开,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总统在1938年发起的国民飞行员训练项目(Civilican Pilot Training Program,简称CTPT)将在每年吸收20000名高校毕业生,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些黑人学校的学生。
然而,1939年5月.在CTPT项目正在开展中的时候,流浪艺人钱西.斯宾塞(Chauncey E Spencer)和戴尔.怀特(Dale L White)驾机从芝加哥飞往华盛顿,以此来证明黑人也有能力进行飞行。在他们抵达首都后,接见他们的是一名当时没有什么名气的参议员,他的名字叫哈里.杜鲁门(Harry S Truman),他听了斯班瑟的解说后保证将向他们提供帮助。杜鲁门在看见斯班瑟和怀特的那架双翼机时彻底被打动了,根据当时一份芝加哥《防务周刊》中描写的,杜鲁门说'你们这些伙计们有胆量从芝加哥飞到华盛顿,我就有胆量尽一切能力来帮助你们。'
之后没多久,国会宣布CTPT项目将扩大招生范围,接收主要几所黑人大学的学生,同样也在白人学校为黑人提供训练。这样的训练在西弗吉尼亚州和特拉华州的霍华德大学(Howard University)、汉普顿训练场(Hampton Institute)、北卡罗来纳文化技术大学(North Carolina A&T)展开。最后,将有2700名黑人飞行员完成CTPT项目,其中在第一年,有91%的学生顺利毕业----和白人学生的毕业率一样。1939年10月15日,塔斯克基训练场(Tuskegee Institute,阿拉巴马州的一所黑人大学)开始加入到这个项目中。
332AEW远征航空联队队徽,此联队于2011年底从伊拉克巴拉德(Balad)空军基地撤出。
微小的起步
这个时候,塔斯克基离设想中的还差得很远,最近的蒙哥马利机场也有40英里远。到了1940年2月,肯定得要做出些什么来改变现状了。这个机场是在租借的土地上建造的,并且花了1000美元来购买材料(当时的1000美元比现在的1000美元含金量高多了)。这些学生自愿组织起来建造1号机场,只有3架J-3 Piper Cube教练机可供使用。但这就是现状,当第一批学生通过笔试考试后他们创造了轰动全国的新闻。
塔斯克基机场的这一步成功,使得它开始向全国招收黑人学生,他们在奥布兰的阿拉巴马技术大学旁的一个小机场上展开训练。
塔斯克基的航空训练进展神速,在10月,他们在校友中间获得了200000美元的资金来修建一个更大的机场,他们同样从一些慈善机构中募集资金。其中一个是朱利叶斯.罗森瓦德(Julius Rosenwald)基金会。1941年,这个基金会在塔斯克基召开了年会,它的其中一名外界成员就是第一夫人艾玲娜.罗斯福(Eleanor Roosevelt)。
黑人飞行员向罗斯福夫人询问了太多的问题,最后她要求座上飞机飞一程。在压过了激烈的反对声后,她的秘书和保镖被留在地面上。他和教官阿弗雷德.安德森(C Alfred Anderson)坐进了一架J-3教练机。飞行结束后,这个基金会决定捐资175000美元。罗斯福夫人几年后对这次和黑人一起飞行的经历仍然记忆犹新。
军队还是极力阻止招收黑人飞行员。然而,一次飞行使得陆军航空队改变了他们的想法。这次飞行始于'这时在你完成了飞行训练后并成为一名军人时,陆军航空队不存在有色人种的作战单位来让你加入。'
本杰明.戴维斯(Benjamin O Davis,右)在塔斯克基基地迎接一批飞行学员----他在42C班的同学。在他前往塔斯克基任职前,他已经在接受了大学预备役军官的训练。
实质上,几乎所有的军队和民间的领导层还是想把黑人排在次要地位。而此时的罗斯福总统正在大选中,他需要黑人的投票来帮助他连任。他在1940年10月9日签署了一份文件,公开命令在作战和非作战方面增加根据美国人口来美国黑人的服役比例,这其中也包括了航空方面。
在海军无视这些政策的同时,陆军开始向前迈进,其中包括将本杰明.戴维斯(Benjamin O Davis Snr)提升为准将,使他成为美国升任将官的第一位黑人。1940年12月,陆军航空队开始着手组建一支全部由黑人组成的驱逐机大队,还有下属的后勤单位。但是这次申请又再次被陆军航空队驳回,理由是他们没有黑人中队来被分配。最后直到霍华德大学的杨希.威廉姆斯(Yancey Williams)起诉陆军并迫使他们接受自己成为一名飞行学员时,这样的含糊的应付才宣告结束。陆军妥协了,他们开始着手组建一支全部由黑人组成的中队,最后国防部同意拨款1百万美元来建造塔斯克基基地。
1941年7月19日,11名新手和1名黑人军官作为塔斯克基基地第42级第一批学员开始进行授课。那名军官是本杰明.戴维斯(Benjamin O Davis Jnr)戴维斯准将的儿子。这父子俩也是当时美国陆军唯一两名非牧师的黑人军官。
年轻的戴维斯遭受歧视已有多年----在美国陆军西点军校,他不得不'保持安静'----除了公职之间的对话以外,在这4年间没人和他说一句话。他的同学和上司因为想象中的违规而想尽办法来处罚他,以此来开除他。但是带领新兵的西蒙.玻利瓦尔.邦克纳(Simon Bolivar Bucknar)删除了他一半的处罚记录,最后他顺利毕业。
至此,戴维斯被指任去黑人大学训练预备役军官,他的日常工作包括一节45分钟的演讲课程。陆军此时的想法非常明了,他们不想让一名黑人军官去带领一支白人部队。
1942年,塔斯克基机场上停放着的BT-13教练机。机身上编号前的TU代表塔斯克基基地。
戴维斯在西点军校的最后一年递交的飞行训练申请被驳回,当陆军决定建立一支黑人中队时,他无疑就成了这支中队的指挥官。但是白人的等级制度却不断地阻碍着他,当他在堪萨斯州福特瑞雷(Fort Riley)第一次飞行时"那名飞行军士像所有其它人一样在黑人递交体检申请期间百般刁难"。戴维斯回忆道"他写道我有癫痫病,因此我不能够参与飞行。"陆军航空队立刻把戴维斯带到阿拉巴马州的马克斯维尔(Maxwell)基地,通过了第二次体检。拿着这张纸,戴维斯去了塔斯克基。
当戴维斯成为99FS中队的中队长时,他却连一名飞行员都没有,他不是一名天生的飞行员。确实如此,他在塔斯克基的教官诺伊尔.帕里士(Noel Parrish)要比平常花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以使得他的飞行能力达到可以接受的层次。然而,戴维斯具备了他所能够在对德国人和军队中的种族歧视的战斗中所具备的领导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