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的鲨鱼----美国陆军航空队23战斗机大队(2018修订版)

23th Fighter Group ‘Chennault’s Sharks’(2018 revision)

中队长唐.奎格利(Don Quigley)少校在8月5日成为王牌,他当时驾机到衡阳附近侦察。首先,他发现6架キ-43于上方12000英尺高度处飞行。过了几秒钟,他在自己下方又发现了4架日机。奎格利首先爬升躲进云层,然后俯冲突破上方护航机的保护,攻击下方的一架单发轰炸机。他从后面快速冲过,那架飞机坠毁于衡阳机场的跑道边,23FG大队的新王牌诞生了。不幸的是5天后他被地面火力击落,战争余下的时间都呆在战俘营里。

75FS中队未来的王牌弗莱斯特.帕勒姆(Forrest F Parham)中尉于8月19日获得了自己的首次胜利。帕勒姆之前是一名飞行教官,当天他作为乔.布朗上尉的僚机到长沙附近扫荡,结果在岳阳东南20英里处与日机发生遭遇,帕勒姆跟着布朗朝一架日本单发轰炸机俯冲下去,一个短点射将其打下。之后爬升时,这两架P-40遭到了キ-43的攻击,布朗绕到一架キ-43身后也将其击落,同时帕勒姆爬升至12000英尺。在那里他看见了下方一串日机轮流俯冲拉起来攻击一架P-40,帕勒姆咬住最后一架日机俯冲下去,开火将其击中,他跟随那架隼一直冲到7000英尺,接着看见日本飞行员跳伞了。帕勒姆在75FS中队服役生涯中将获得5个战果。

这架编号194的P-40N是唐纳德.洛佩兹(Donald S Lopez)少尉的指派座机,1944年6月12日,此机的散热器在桂林机场上被一架滑行中的P-51撞坏,把“牙”打掉了。完成修理后过了几个星期才把油漆补上,在此期间,他不得不驾驶一架没有牙齿的鲨鱼机。

编号194的P-40N

中国军队坚守了衡阳44天,然后在8月8日,日军突破了防御圈夺取了这座城市。同时,日军发起了新一轮期待已久的攻势。7月,日军从广东派出军队向西往柳州方向进攻,那里是76FS中队的驻地。当他们的500磅炸弹耗尽后,便撤回至桂林两江机场,与118TRS中队分享驻地。他们将在那里对进攻中的日军部队发起攻击,而后者正在向零陵步步逼近。

76FS中队特别关照了日军进攻路线上的铁路和桥梁,P-51是一种非常优秀的俯冲轰炸机,它很容易就可以从俯冲中配平过来,而P-40则有侧翻的倾向。哈里.扎瓦科斯(Harry Zavakos)中尉成为了中队的炸桥高手,最后也证明了他技术的娴熟,不论何时他驾机出击都给出两个任务----一个给他、另一个给跟他一起升空的其他三名队员。

虽然23FG大队取得了战术上的成功,但是9月7日,零陵机场被日军攻占,两天后迫使他们草率地从桂林撤离。在印度支那,另一股日军正北上进军,试图与主力部队汇合。他们的目标是第14航空队在南宁(Nanning)和柳州(Liuchow)的新机场。

随着湘江平原边的机场被占,陈纳德准将不得不为68CW联队寻找新的驻地,但他没有让联队撤回重庆或昆明,而是向东从汉口和广州之间寻找未被日军占领的机场。在敌后的遂川和赣州,陈纳德在那里囤积了几个月的给养。

1944年6月,118TRS中队在桂林加入23FG大队,他们起初使用的是带照相机的P-40N,照片中的飞行员是亨利.戴维斯(Henry F Davis Jr)中尉,他是中队里最成功的飞行员之一,风挡下的三面日本旗代表他于1944年10月击落的3架日机。

亨利.戴维斯

这两个机场对于23FG大队来说过于遥远了,然而,在柳州做短暂停留后,74FS中队动身前往赣州,而118TRS中队前往遂川。75FS中队离开桂林,向北飞行140英里抵达芷江(Chihkiang)机场,那里是中美联合航空队5FG大队驻扎地,76FS中队向南前进至平南县丹竹(Tanchuk)镇,几周后又撤回至柳州。

至年底,日军打通了他们的运输线。但是一号作战的目标却远没有达到,因为铁路在空中打击下已接近瘫痪状态。第14航空队在仍旧掌握着制空权,而且从未让这条补给线实际运作过。日本人也无法使用占领的机场,仅偶尔进行夜间空袭。

第六章 长时间的僵持至胜利

1944年秋是23FG大队的过渡时间。在中队长期放弃桂林后,他们在曲靖市陆良(Luliang)县找到了新的基地,这里位于昆明以东50英里处,并且可以起降重型轰炸机。同样,中队所熟悉的鲨鱼嘴P-40被新的P-51B/C所取代。数量也开始增长,23FG大队的可使用飞机从9月1日的48架增加至10月1日的105架。

在换装野马的这段时间,中队也开始使用新的涂装,118TRS中队涂上了相当于机身长度的黄边黑色闪电,主翼和垂尾上的则稍小一点,螺旋桨整流罩上还有黑色线条,有的时候也涂成黄色。这样的涂装一架接一架地刷在飞机上面,毫无疑问,118TRS中队在整个中缅印战区都使用最引人注目的涂装。

资历更老的中队此时也随之改变,最初使用野马的74FS和75FS中队把飞机一部分涂成黑色后只在上面留下了中队的战术编号。74FS中队的飞机是从座舱向前方涂,以扇形覆盖整个机鼻,75FS中队则以一定的角度把整个尾巴涂成黑色,然后在前方隔一段的机身上画一条黑色的斜线。

118TRS中队的飞机涂装和23FG大队其它中队完全不一样,银色机身上涂有黑色闪电。这里,一架脏兮兮的P-40N联络机展示了他们的涂装,此照片摄于1944年秋。

118TRS中队的飞机涂装

76FS中队的野马在涂装上已经放弃了鲨鱼嘴,只把灰背隼发动机的螺旋桨整流罩涂成蓝色。后来,又重新把整流罩画上黑色条纹,并且涂上了一个巨大的印第安酋长头像----金属色的飞机上是黑色、橄榄褐的飞机是白色----在垂尾,以呼应他们的无线电呼号“Pontiac”。

在涂装发生变化的同时,中队里的人员也发生了变动。飞行员于1944年夏天参与了许多了任务,至10月,他们绝大多数人的任务次数都超过了100,这样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即便是在118TRS中队,从6月才入队的飞行员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返回美国。这些,再加上战斗中损失的那些飞行员,使得这些中队里出现了很多新面孔。

大卫.希尔上校于10月15日接到了回国的电报,结束了一位在中国最具传奇色彩的美国飞行员的战斗生涯。他的继任是75FS中队的菲尔.鲁夫布洛中校,他在年末又将指挥权交给了爱德华.雷克托上校,自1941至42年于AVG和76FS中队服役后,这是雷克托第二次来中国。

这架编号“31”的P-40N是74FS中队的飞行员弗雷德里克.比尔(Frederick M Bear)中尉在1944年春夏季的座机,发动机排气管上方模糊的名字是“THE CUB”,但尾舵上的涂装实在难以区分。

编号31的P-40N

其中一名新人是巴尼.福吉(Barney Fudge)上尉,他于美国当了两年教官后被分配至74FS中队,他在战争结束后的一封信里这样描述到他的中队生活:

“新人被戏说成是‘新小丑’,我们在赣州的设施非常齐全,20多人住2栋房,两人分享一个房间。我在那时最深切的回忆就是即便是头上的蚊子不停的在飞,也只有老鼠爬到床上的时候才会醒过来。我们的中队有一大批年轻人,他们在那里过得很好,我知道我在那里受苦,但我现在只能回忆起我们之间的友谊和欢笑。”

10月间,由于月中出现的坏天气,战斗任务减少了近三分之一。74FS中队在赣州打游击,攻击更东边的日军目标。柳州的76FS和118TRS中队正在压制从两个方向压来的日军进攻部队。当下个月柳州陷落后,日本人消除了第14航空队在南宁基地,进入印度支那,而芷江机场的75FS中队则相对清闲些。

1944年末的赣州机场上,74FS中队的P-51B正在等待下一次任务,照片右边是两名站岗的中国士兵。此时的中队涂装仅包括尾舵上两位数的战术编号,注意前方的“29”号机已经把涂装延伸到了垂尾上。

赣州机场上停放的74FS中队的P-51B

然而,战损依旧非常严重,其中包括了76FS中队3架P-51和7架P-40在柳州和陆良之间被击落,他们现在被困在风暴中。好的情况是在这个月里,23FG的飞行员于空战中消灭了16架日机,在地面上又摧毁了13架。

这个月里规模最大的一次任务----也是第14航空队自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任务----在10月16日被执行,16FS和118TRS中队的飞机为轰炸香港的B-24和B-25提供护航。

当天参与行动的一名从75FS中队临时调至76FS中队的飞行员名叫H.L.柯克帕特里克克(Kirkpatrick),以下是他对这次任务的描述:

“此次任务对于P-40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我驾驶其中的一架----这几乎是我们航程的极限,过早地扔掉副油箱意味着你没法回家。B-24在目标上空遭到了‘零战’的拦截,所以当我们到达的时候,他们已经开打了。这些B-25从15000英尺高度向下俯冲,并且把我们抛在了身后。

史蒂芬.邦纳(Stephen J Bonner Jr)中尉是76FS中队一名5架战绩的王牌,他坐在自己座机P-51B 43-7208内,照片摄于1944年,遗憾的是,此机的其它涂装和尾部战术编号却无从知晓。

史蒂芬.邦纳

“当他们轰炸并扫射港口时,我们就位于他们的后上方,在我们抵达之际,所有的高射炮都在开火,透过防空炮火还能看到如此壮观的协同作战场面。最终,我们于10000英尺高度追上了B-25,我们本来应该是他们的护航机,而实际上我喊道‘等等我----我才是你们的领队!’

麦科马斯上校是118TRS中队护航编队的领队,他获得了这次行动中的唯一一个空战战果,于香港北边击落一架キ-44,这也是他在1944年10月16日至12月24日间所获得14个战果中的第一个。

第二天,10月17日,76FS获得了他们在战争中的最后两次胜利,当时他们正在攻击广州天河机场,获得战果的是威廉.埃尔德里奇(William Eldridge)中尉和保罗.史密斯(Paul J Smith)中尉。

11月份的亮点都集中在了75FS中队的身上,但这时候,他们迎来了新的中队长克莱德.斯洛卡姆(Clyde B Slocumb)少校,这是他第二次来中国了。之前一次是1942至43年间服役于16FS中队。11月11日早上07:00,75FS中队的16架P-51从芷江机场升空,前往湘江平原扫荡,根据情报显示,日本人的飞机已经进驻第14航空队之前的机场。在永州上空,机群分成两支编队,每支编队两支小队。唐.洛佩兹带领8架向南前往桂林,斯坦.凯利(Stan Kelley)上尉带领剩下的向北飞往衡阳。

报告是非常准确的,日本人修整衡阳机场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由于收到了警报,日机已经升空了。他们从云层里伏击了凯利的编队,当场就有3架野马被击落。然后,美国飞行员们开始扭转局势。同时,洛佩兹在无线电里听到了这一切,立刻率领编队立刻调转航向前往衡阳增援。在他们抵达数分钟后,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了。

1944年末,芷江机场上的75FS中队的P-51B尾巴被涂成黑色。

芷江机场上的75FS中队的P-51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