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的鲨鱼----美国陆军航空队23战斗机大队(2018修订版)

23th Fighter Group ‘Chennault’s Sharks’(2018 revision)

梅尔文.比尔德(Mervin Beard)中尉当天是凯利编队的一名飞行员,他在回到芷江机场后这样写道: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击落一架敌机,转向中的第一次射击把我吓了一跳。我的拽光弹看起来永远也打不到他----我可以发誓我机枪的枪管都被烧弯了。我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查看,他从我面前交叉飞过,这时我将准星置于他前方。当你花那么多时间像往前看一样地朝后观察时,你很难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把飞机拉起来获得一些高度,然后向下望去,发现几架飞机坠入地面。我无法识别它们是哪边的,但它们都是银色的。我没有时间去想太多,身后还有3架日机,因此我朝地面俯冲下去,我看见仪表的速度指针指向了500英里/小时,这时搬动操纵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最后还是把飞机拉起来了,冲得太低了----树木变得真大。

在任何一支战斗机大队里,成功的关键因素就是这些专业且娴熟的地勤们,23FG大队也不例外。这些75FS中队的军械员们在芷江机场上,身后的大门上写有他们的信条,“IF IT’S GOT WINGS. WE CAN MAKE IT FLY.(只要装上翅膀,我们就能让它飞翔)”。照片前排从左至右分别是:博维(Boveer)、斯蒂弗斯(Stivers)、格伯(Gerber)、海厄特(Hyatt)、科恩;后排从左至右分别是:凯勒、纳什、佐兹奇(Pzchozkie)、萨顿(Sutton)、鲍温(Bowen)、泰勒、沃什伯恩(Washburn)、桑德斯。

75FS中队部分新人在芷江机场上合影

“我甩掉了他们,但是他们仍旧不放弃,于是我躲进了附近的一片云里。在我认为他们不在追赶我的时候,我做了一个330°转向,直接朝家飞去。我一个人在飞,并且开始注意到在大家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很快我又有了新的麻烦,螺旋桨转速太高,就是通常情况下的‘飞跑了’。我得调节转速,因此我慢慢放下速度,只要能保持高度就可以了,然后开始祈祷我能够飞回去。

“我很快就识别出了自己认得的那个导航点,接着为回家做了必要的航向修正。当我想放下起落架时发现液压没了,因此我的用手把起落架摇下来,我猜想我是在一个充满汽油的茶杯里着陆的。

柳州机场上一字排开的76FS中队的P-51B,发动机整流罩被涂成蓝色,近处名为“JEANNE IV”的P-51D战术编号为“103”,是罗伯特.谢弗(Robert L Schaeffer)中尉的座机,座舱下涂有两个击坠标识。旁边2架的名字分别是“FAYE”和“JUDY”。

柳州机场上一字排开的76FS中队的P-51B

比尔德非常幸运,但是另外三名P-51飞行员就不这么走运了。罗伯特.米勒(Robert P Miller)中尉阵亡、詹姆斯.泰勒中尉被俘、杰克.伽德伯里(Jack Gadberry)中尉安全跳伞后归队。另一方面,空战中有8架日机被击落,两名飞行员----洛佩兹和弗莱斯特.帕勒姆各自获得了自己的第5个战果,因而成为了75FS中队的最后两名王牌。

当他们回到芷江机场,并且在斯洛卡姆听取了战报后,他立马又组织了一次前往衡阳的行动,试图将日机摧毁在地面。洛佩兹被指认为是这次行动的领队,因为他熟悉那片空域,斯洛卡姆是他的僚机。野马飞行员发现只有区区几架キ-43停在衡阳机场上,斯洛卡姆击毁了其中一架,剩下的被75FS中队的其他飞行员报销了。

战斗结束后,日军将他们的飞机撤回了洞庭湖边的白螺矶(Pailiuchi)机场,因为11月11日的那场战斗显示衡阳机场极易遭到美机从芷江发起的攻击。

弗莱斯特.帕勒姆(Forrest P Parham)上尉刚获得他的第4次胜利后不久,鲍勃.佩林(Bob Perrin)中士就给的他座机P-51C“187”号机“Little Jeep”画上他的第4面膏药旗。1944年11月12日,帕勒姆获得了他的第5个战果,从而成为王牌。

P-51C“187”号机

游击战

11月中,柳州也失守了,两支中队都需要寻找新的基地,76FS中队被调至陆良,但这时那里的天气很糟,在剩下的时间里出击次数非常有限。118TRS的情况则要好一些,麦科马斯带着他的野马去了遂川,呆在汉口和广州之间的一片敌后根据地里,他们在那里将像赣州的74FS中队一样展开游击战,当这两支中队于11月和12月深入日本占领区上空展开作战后,他们都将在空中和地面取得不俗的战果。

1944年,23FG大队的主要作战焦点集中在敌军补给线上。比如照片里柳州附近的这座桥梁就成为了俯冲轰炸重点关照的目标。

炸毁的铁路桥

在日军一号作战中被炸成废墟的柳州市。

在日军一号作战中被炸成废墟的柳州市。

12月8日,74FS中队的赫伯斯特少校策划了一次行动,让日本人记住他们在三年前偷袭珍珠港所做的这一切。他把南京(Nanking)作为了这次远程袭击的主要目标,这座城市在长江的东岸,而且野马也从未飞到过那么远。更重要的是那里有运输设施,旁边的两个机场也被认为是停满了日本飞机。

赫伯斯特任命肯.拉图勒(Ken LaTourelle)上尉为领队。他的16架P-51将从赣州起飞至南城(Nancheng)县旁边一个人迹罕至的机场加油,接着整个编队朝芜湖(Wuhu)方向飞去,抵达后沿着长江向东北飞往南京。其中8架野马挂载炸弹,这些飞机将攻击长江沿岸的铁路,还有附近的港口设施。当第7架野马开始投弹之际,4架キ-43出现在他们后方,领队的野马完成了投弹后正在爬升,因此他们可以不用呼叫顶上的掩护机而直接向这些隼飞去。这场短暂的空战中,罗伯特.布朗上尉击落其中一架并可能击落另一架。

11944年12月7日,返回芷江机场的罗伯特.贝尔曼(Robert Bellman)中尉坠机身亡,他的座机P-51C-10 43-25027由于降落中主翼下炸弹爆炸而起火,虽然霍姆斯上士想把他从残骸里救出来,但为时已晚。

P-51C-10 43-25027

编队接下来开始扫射明故宫(Ming Ku Kung)机场和大校场(Tai Chao Chan)机场,他们发现机场里停满了日本飞机,上方的掩护小队也冲下来扫射,这些飞行员展开了非常规的攻击手段,将两个机场的防空力量一一摧毁。几分钟内,野马飞行员以海盗般的手段至少摧毁了2座机场上的18架日机。拉图勒的战果最高,四次通场扫射中击毁3架、击伤2架,有11名飞行员都至少摧毁一架飞机。

同时,几架日机试图攻击野马,但是很快就遭到反击----两架被约翰.博尔亚德(John W Bolyard)中尉干掉,他的第一个战果是一架キ-61三式飞燕,这种战斗机在中国战场非常少见,博尔亚德于4000英尺高度向对手发起迎头攻击,但是这架飞燕从下方冲过去了,日本飞行员不停的做这样的机动,直到最后一次坠毁在大校场机场的北端。

博尔亚德爬升起来,接着发现了一架キ-84四式疾风在南边飞行,后者的性能和野马相当,但是在这场空战中却没能表现出来,很显然,日本飞行员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所发生的一切。博尔亚德从后方切入,靠近开火,最终,这架疾风拖着火焰进入尾旋向地面坠去。

76FS和118TRS中队一直在柳州作战,到了1944年11月初,日军的进攻势不可挡,就像之前的衡阳、零陵、桂林机场一样,他们把补给和设备都装上了火车,运往西边更安全的机场。

从柳州撤退

博尔亚德在几周后于广州上空击落一架キ-44而成为王牌,那也是他的第5个战果,也是最后一个战果。

此外,赫斯顿.科尔(Heston Cole)中尉和华莱士.卡津斯(Wallace Cousins)中尉各击落一架日机,唯一损失的P-51是由飞行员是弗雷德里克.麦吉尔(Fredrick McGill)中尉驾驶的,他的座机可能是被地面火力击落的。他挣扎着继续飞行了20英里,然后跳伞了。

昼间作战还在继续,接下来的一次行动是在12月18日,陈纳德决定倾巢出击去轰炸汉口,摧毁日军的补给设施来阻止日军的进攻。这次行动不仅动用了第14航空队所有的战斗机和轰炸机,而且还包括了成都第20航空队的B-29,他们之前在空袭满洲里和日本本土的行动中获得了有限的成功。

1944年中的桂林机场上,74FS中队飞行员约翰.惠勒(John W Wheeler)中尉座在P-40N“71”号机座舱里的,他于1944年11月22日在远程空袭安庆机场的行动中获得了自己唯一一个空战战果。

约翰.维尔勒

23FG大队的3支中队都参与了此次行动,为308BG大队B-24提供护航的75FS中队被指派去攻击机场,这些轰炸汉口的B-24根本就没有日机去拦截——所有参与行动的P-51都安全返回了芷江机场。

两支不一样的游击中队任务也是不一样的。74FS中队派出18架P-51为轰炸武昌的B-25提供护航,新任中队长菲尔.查普曼(Phil Chapman)少校担任机群领队,爱德华.雷克托是红队的领队。B-25在B-29轰炸城市后30分钟攻击了附近的一座机场,他们投下炸弹时正当刚完成拦截B-29的日机降下来加油,事情并没有按照计划中的进展,野马飞行员攻击了一支头顶上的キ-43编队,击落了其中5架,虽然74FS中队在天上消灭日机,但是地上却只有很少目标来让B-25轰炸。B-25返航后P-51开始向东沿着长江扫荡,一直飞到九江(Kiukiang)。

老黄坪机场内,查尔斯.奥尔德(Charles H Older)中校坐在一枚炸弹上,背后是一架118TRS中队的野马。奥尔德于AVG服役期间获得了10个战果,第二次来中国担任23FG副大队长时又加上了8个,使得他与约翰.赫伯斯特中校并列中缅印战区最高王牌。战后,奥尔德成为了一名法官。

查尔斯.奥尔德

74FS中队在九江机场上发现停放的日机就像发现金矿一样令人兴奋,他们击毁了10架并击伤好几架----弗洛伊德.芬堡(Floyd Finberg)上尉上尉摧毁了6架。野马飞行员约翰.惠勒的座机被击中,不得不在敌占区领空上跳伞,幸运的是他被一群与正和中国游击队一起作战的美军渗透特战队发现,在他们的帮助下,惠勒成功返回了赣州。

118TRS中队在12月18日这天的作战中表现得也差不多----查尔斯.奥尔德,23FG的副大队长。奥尔德是一名前AVG的王牌飞行员,他于1944年夏天回到中国,在118TRS中队里偶尔出击执行任务。

一名技术员正在查尔斯.奥尔德(Charles H Older)中校的P-51“129”号机(美国陆军编号44-11276)“YOKOHAMA YARDBIRD”座舱内调试。飞机名字来自于奥尔德一位亲戚在战争期间作为战俘被关押在日本。

P-51 44-11276

这一天,刚被晋升的爱德华.麦科马斯中校带着17架野马从遂川起飞,任务和74FS中队差不多,为轰炸武昌机场的B-25提供护航,这次掐时间的战略成功了,B-25成功地轰炸了停满目标的机场,接下来,118TRS中队的野马把这些B-25护送出战区,然后返回来扫射机场。

当P-51开始扫射时有4架キ-43在天上,奥尔德朝其中一架开火,子弹击中了目标的座舱和翼根,然而他冲过头了。但是他的僚机艾弗森.皮尔索尔(Everson Pearsall)中尉看见这架隼坠毁在跑道尽头,第二个战果被划到了卡尔顿.柯维(Carlton Covey)中尉的帐下。

现在天上已经没有敌机,118TRS中队的P-51可以毫无阻拦地尽情扫射机场,于是又有7架日机在地面被摧毁,而且所有的P-51都安全返回了遂川。第二天,奥尔德中校在返回武昌的侦察任务中又击落3架日机。

118TRS中队的拉塞尔.威廉姆斯(Russell D Williams)中尉成为了23FG大队的最后一位王牌,他于1945年1月20日在上海获得了自己的第5次胜利,注意这架P-51上的个人涂装被特意地贴在战斗机上,用于公共宣传。

中队的拉塞尔.威廉姆斯

23FG大队在12月18日轰炸汉口的行动中没有扮演关键角色,大量的损毁都是由B-29和它们的燃烧弹所造成的,接下来的大火烧毁了大部分市区。但是23FG大队摧毁了24架敌机,这在任何前线上都算做得不错的。

此时,23FG大队竞赛正在展开一次王牌,在2个月的作战中,赫伯斯特在12月18日获得了他的第11个战果;麦克康纳斯中校在12月19日获得了他的第五和第六个战果而成为了中队的第二名王牌,12月21日在香港上空,他又击落两架日机;奥尔德上校在他于AVG服役的10个战果中又加上了5个。

1944年5月6日,76FS中队长查尔斯.格里菲斯(Charles E Griffith)少校率领他的中队成功保护轰炸机群空袭了汉口,他后来获得了3个战果,但是于1944年12月18日在陆良县失事身亡。

查尔斯.格里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