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机面临的其中一个挑战就是在编队里机动,尤其是我们这支四机编队。战斗中,你不会想让你的战机笔直地在前方任何位置上一边飞行一边数秒,这段长度是距地面高度的一半。那天,这段时间是10秒。
“因为威胁是来自空中的,所以我们的长机将时间修正为15秒,这也意味着我们将经常调整方向,而不仅仅是在周围巡逻。这不但降低了北越目标对于我们的威胁,而且可以使得我们经常摆动主翼来检查我们的正后方。这个不变的机动,通常会使我们承受过载并且要求发动机增大推力,也意味着我们消耗油料的速度更快。同时对于‘Valent 4’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它转向时在编队的最外缘,为了保持队形,发动机的油门要往前推更多,也就导致我们在编队中的油料系数是最低的。
“我们的油料再次达到最低极限----最低极限就是离开这个地区,先爬升至最高升限,然后开始滑翔至距离我们最近的跑道!油料Bingo和极限都是基于无法进行空中加油的情况之上。我们之前加过三次油,但是我们无法保证这次还能找到加油机。我比以前更加警惕,一个月前,我们俩在用光油料迫降时飞机发动机喷火了,而‘Valent’长机则继续向东飞去!
这张地图表现了越战期间北越空军米格-21所有使用过的主要机场。
“如果遇见了米格-21,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油料去参与格斗或者做一些机动。林再次呼入‘Valent 4,Bingo减1。’我们比油料Bingo的状态还少1000磅,而比紧急状态只多1000磅。最终,我们转向离开。因为油料太少,林不得不爬升俯冲再切入航线,因为那些飞机正在离开我们。他们立刻把我们踢出编队。同时另一架‘Disco’机呼入‘Blue Bandits’。
“我将自己的巡逻区作为导航系统的第一个航行点,这个导航系统是飞机飞行航向系统的一部分,河内市中心‘牛眼’是第二个航行点。'Disco'小队的呼叫提示我搜索牛眼航行点方向,看看我们距离米格机还有多远。我计算出15英里----不算是很有威胁。但是我还是让那名飞行员检查我的六点钟方向。
“正当他扬起右主翼,转向我们编队剩下的3架飞机之际,两架飞机出现在我们上方几百英尺处,他们试着爬升高度再向我们俯冲,我朝后下方望去,俯冲会使得我们加快速度并增大一些切入角,好让我们在节省油料的同时向编队靠近----这种情况下的一个合理机动。
“结果,我们被锤了,这就是那种感觉。一个巨大的锤头狠狠地砸在我们的飞机上,我的头向旁边转了270°,而且在那名飞行员发射环礁空空导弹时,林的坡度只有10°。
“我大脑里很清楚地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飞机在颤抖中坠入尾旋,无法控制,左发动机在燃烧,而液压控制管路完全被切断了。我估算了一下跳伞的位置,然后用我的头盔紧紧靠住弹射座椅上的缓冲垫,以便让它不在座舱里抖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而且能够让我注视着高度表。
1975年春,一名老练的苏联歼击机教官正在用模型向北越飞行员们讲解空战机动的基本战术。他身后是共产主义的象征,社会主义苏联之父,弗拉基米尔.列宁。
“如果飞机不是在15000英尺的高度失速,我将拉动弹射座椅上的拉环,就像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一样。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我把右手从弹射座椅拉环上抬起来,放在我两腿之间的弹射座椅上(我继续用左手握住它),以便试试操纵杆是否还有反应,它柔软地就像意大利面条一样。在我将手放回弹射座椅拉环上拉动它前,我被弹出来了,是飞行员拉动了拉环。由于一些未知原因,当我们的飞机被导弹击中后就无法进行座舱内通话了,因此,我没有得到跳伞前的提示。幸运的是,弹射时我的坐姿还算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