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A日'的确切时间,我们将与联合空中作战中心以及每一个参与的联军空中单位一起合作去踢门----北阿拉伯湾上CVW-5和CVW-14联队、美国空军的F-15C、F-15E、F-16CJ、B-2、F-117、驻扎在陆地机场上的EA-6B和英军的旋风GR.4。改善后的通信----声音、数据、视频会议----是无价的,因为接下来的合作将会花上数周的时间,每时每刻使用军事消息。在其它的事情里,我们于目前的作战单元里24小时保持与联合空中作战中心的联络,这样就可以让我们知道当空中任务指令里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去思考的。
"我们在第一个晚上遇到的问题就是如何去制定一个计划,以便合适地消除与攻击机群之间的冲突,同样还能够让我们应对所有需要被轰炸的目标。自由伊拉克行动的第一场空袭不应该发生空中相撞的事情,而且这次任务里有50次投弹,如果这样的冲突排解不当,撞机的机会是相当高的。
"借助保密IP路由网络(Secret Internet Protocol Router Network,SIPRN),我能够向各个参与这次任务的单位发出报告,这个机密的网络系统显著地提升了我们的联系和通信能力。保密IP路由网络让我能够向行动中所有不同单位的指挥官发去自己制定的冲突排解计划,而他们会把更高或者更低的要求反馈回来,而我能够据此很快制定出垂直面的冲突排解方案。
在自由伊拉克行动的"震慑"打击阶段,大型加油机起到了关键作用,延长了"短腿"大黄蜂的航程,使其可以从北阿拉伯湾上的航母直接打击巴格达周围的目标。然而加油机的数量一直都不足,照片中,这架VFA-151中队的飞机进入伊拉克前正在和一架KC-10A对接加油。
"星座号航母上的5号待命室里人满为患----只能站着----因为2003年3月21日下午晚些时候将进行作战简报,这里的气氛很凝重,一种肯定的直觉'就是这个了'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因为航母上的25名记者和飞行员们站在一起等待简报。
"我比平常提前做简报,以便营造出一种不紧不慢的、精打细算的、刻意专业的战前气氛。这不需要做出那种激励士气的演讲----每个人都要在今晚投入这场战斗。
"我们计划对巴格达发起4波空袭,首先是战术巡航导弹升空(从北阿拉伯湾的军舰上发射),接下来是挂载JSOW的大黄蜂,然后是隐身战斗机,最后是这些'铁'飞机----挂载JDAM的F/A-18C和F-14D,此后将由大量的EA-6B在这片区域上空实施电子干扰。
"对于我和我的编队来说,起飞非常顺利,我们按计划找到了加油机,还有天气----对第一波来说至少是如此----在一开始。我们小心翼翼地按照计划展开,每一支编队在用无线电呼号报到的时候我都知道。通过夜视仪,我看到了从三艘航母和数个空军基地里起飞的一大批飞机,如同我们已经无数次练习过的一样跟着加油机飞行,然后转向伊拉克。这就像是在繁忙的夜晚上于美国东海岸或者洛杉矶上空飞行----而这个晚上确实非常繁忙----但是没有任何空管单位来协调或者排解我们飞行路线上的冲突。
"战前,我们有一个简单的计划来排解这样的交通拥堵,最后采用的就是一系列三维立体的'空中公路',里面有匝道、报告点和高度分叉点来缓解天上拥堵的局势。这些'公路'在联合空中作战中心与CVW-14联队的帮助下被建立起来,我的计划就是让编队在飞行中靠右行驶,就像美国的高速公路交通规则一样。即便采用了这样的计划,谨慎的飞行员们还是会保留在他原本预定的高度上,检查下方的情况,而且在靠近加油机的时候环顾四周。
带领第一批有人驾驶飞机前去轰炸巴格达,CVW-2联队长马克.福克斯(Mark Fox)上校回来后就立刻在机库里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装具,就在耐心地回答记者的问题。开战时,他对航母上的那些媒体都非常熟悉,就像他对作者解释道的:
"3月初,25名记者登上了星座号,尽管时间已经不足,而且还要应付记者们对信息的馋痨,但我认为让记者加入进来并扩大他们的采访范围是个好主意。在星座号航母战斗群指挥官巴瑞.科斯特洛(Barry Costello)少将的率领下,我们每天都会面对媒体做关于各种技术事项及任务之类的报告。
"在航母情报中心内向科斯特洛少将做完总结报告后,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之前曾告诉联队里的飞行员所要做的事情----和航母上的记者们交谈。我还没有脱下飞行装具、头发也没有梳理、氧气面罩也没有摘下来,我接受了CNN记者弗兰克.伯克利(Frank Buckley)的采访,12年前的沙漠风暴行动中,他也采访了我。"
"之前几周和几个月的一套简单的空中交通规则出台后,空袭顺利地展开则在我面前形成了一道美丽的景象。
"我们的空中加油路线位于沙特阿拉伯上空,而且他们在南边的某处----明显比我想象得还要靠南。完成了加油后我的小队重新编队,我开始计算抵达巴格达上空的时间-距离问题,还要加上120节的东北风。到了巴格达以南100英里处的纳杰夫附近,高空浓密的云层开始遮住清澈的夜空。
"巴格达----一个像底特律一样大的城市----通过肉眼在地平线上清晰可见,但是带着夜视仪来看有些偏绿。熟悉了这里的地理位置----向东望去,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在伊拉克南部城镇的灯光下十分清楚,而西边的沙漠背景下只有零星的几处灯光。
"事情到了北面以后开始升温----我们的徘徊者开始实施电子干扰,爆炸产生的火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十多枚地空导弹被发射出去,并开始以优美的弧线弹道上升,我们的上方出现了一些爆炸,其它一些在途中爆炸,随机出现的曳光弹以及炮口的火光就像超级碗橄榄球赛里球场观众席上一片相机的闪光灯在闪烁一样。
"远程的防区外武器----一枚SLAM-ER(增程防区外对地攻击导弹,Stand-off Land Attack Missile Expanded Response)由两名CVW-2联队的大黄蜂初级军官发射并引导,还有战斧巡航导弹----按照计划精确命中,而地面上的火光也展示出战斗的频繁。防区外对地攻击导弹相当惊艳,而我在此之前从未看到这种武器被运用到战场上。导弹在城市的所有目标上到处被引爆,第一波攻击中打击了数百个目标。巴格达上空的炮火渲染着天空,而地面上的爆炸在开花,这是值得记住的场面。
"然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中的事情发展,我试图按照时间抵达JSOW的投放地点,即便我误算了超级地空导弹禁区的存在,我还在努力着试图把所有的攻击机带到他们目标上空。一队挂载了反辐射导弹的大黄蜂因为空中加油而被拖延了时间,结果没能去导弹发射阵位上支援那些挂载了JDAM的雄猫编队。
"这些雄猫----从时间轴上----将会在没有任何防空压制的支援的情况下进入超级导弹禁区上空,结果也被拖延了。直到挂载HARM导弹的支援机抵达,结果让F-14的油料所剩无几,使得其在暴露在巴格达上空的时间被延长,因此也阻碍了接下来的空袭机群。在所有疑惑和饱和打击伊拉克防空系统的夜晚中,这就是其中一次,我们让那些雄猫机组按照计划继续执行打击任务。
雷声的AGM-154A 联合防区外武器(JSOW)在自由伊拉克行动中的使用仅次于JDAM和激光制导炸弹,但是由于在防空压制任务中的出众能力使其成为了"震慑"打击初期阶段的必要武器。仅由F/A-18使用,这种惯性制导、GPS辅助的滑翔布撒器可以在距离目标35千米远处投放。照片中,一枚JSOW被放于一辆Aero-12C拖车上拖拽,准备挂上林肯号甲板上的一架F/A-18。开战初期,CVW-14联队旗下的3支大黄蜂中队一共消耗了65枚JSOW,其中VFA-115中队3枚、VFA-113中队28枚、VFA-25中队24枚。
"巴格达的火光,和逐渐强烈的爆炸,在夜视仪里显得格外亮眼。伊拉克人的防空火力很强,但不是很有效----没有一枚地空导弹得到了正确地引导,没有一个人被火控雷达或者跟踪雷达锁定住,而我们下方是大量的火力表演。然而,身边偶尔的高射炮弹爆炸或者地空导弹在上方爆炸让我们的眼睛向座舱外望去,让我们的飞机保持持续机动。
"尽管在巴格达超级导弹禁区上完全感觉得到地空导弹的数量,但我们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因为我们知道伊拉克人一直在转移他们的阵地,来躲避我们JSOW和JDAM的轰炸----我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阵地所在的位置。
"伊拉克人很喜欢采用我们在数年前的南部守望行动里所见识到的打了就跑的战术,而且在自由伊拉克行动里也一直持续着。他们知道自己得一直保持着机动,以便躲避GPS制导炸弹的轰炸。这对我们来说非常有效,为了成功使用地空导弹并用雷达引导其飞向目标,导弹在被发射出去之后一直要保持着校准,这使得它们很容易遭到GPS制导炸弹或者HARM导弹的攻击。他们没准备好承担起这样的风险,因此,自由伊拉克行动的很多导弹都是盲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