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周,联合空中作战中心的策划者们发现他们几乎找不到有意义的目标了。在持久自由行动最开始的阶段,越来越多的目标被划入到时间敏感目标之中----诸如人和汽车等等,如果不在一定的时间窗口内展开打击,目标就会移动或者藏起来。派出何种作战飞机是根据时间来决定的。
塔利班拥有苏制的SA-7和美制的毒刺肩扛式地对空导弹,这是他们的人操防空系统,他们的空军被认为是不存在的,而且拥有各种口径的高射炮,但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雷达瞄准的。"很多高射炮都是朝着声源的方向射击的,"391FS中队的飞行员'Spear'说"他们听见了我们的声音后就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射击,但总是离我们很远。"他的中队长布里奇吉总结道,"我在那里飞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被敌方雷达锁定过一次。"
像马扎里沙里夫(Mazar I Sharif)和巴格拉姆周围的固定地空导弹阵地很早就被精确制导武器炸过了,也许这些导弹根本就无法使用。总的来说,我们称这一片空域为"低威胁度"的,而且在战斗中没有一架F-15E扔掉副油箱的现象更加坚定了这种说法----扔副油箱是在空中进行规避机动的重要步骤。
2001年10月13日的第一次空袭行动中,391FS中队的第二架F-15E滑出机库。在持久自由前33天的战斗中,美国空军的飞机完成了2800多个起落架次----占持久自由行动总架次的45%。
塔利班的肩扛式地空导弹真的很少被视为是一种威胁,因为绝大多数飞机都在这种早期红外地空导弹的7000英尺射程范围外飞行。'Spear'评论道,"塔利班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很少使用肩扛式地空导弹,但是随着战事的发展,他们的沮丧使得导弹的发射次数越来越多。"布里奇吉中校反映道其实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的武装分子几乎无法保护他们自己,任何无用的尝试只能使得他们更加痛苦,因为他们的位置很快就被精确锁定,并由美军的飞机肆意轰炸。
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空军(IRIAF)曾经派出过几架飞机前去观察,但从未穿越边境,也没有任何报告说美军机组遭遇过伊朗空军的飞机。"我们被告知不要冒任何没有必要的风险,"'Fang'说"而且我们有备降机场,如果在飞行中遇到紧急情况(IFE)便可以降落在那里。"'Spear'追加道。
这两个事实给391FS中队的机组们带来了很大的安全感,在阿富汗上空跳伞明显很难看,就像'Fang'解释道的"我们知道要被救回到友军的战线一侧还有很远的距离,而且事实是阿富汗到处都埋上了地雷,让我们寸步难行。"在特殊流程被保密的同时,看起来机组们被告知在救援抵达前先要寻找掩护。美军在这一地区的航空资源很丰富,而且用不完的加油机资源使得机组跳伞后被迅速救走的成功率显著地增加了。
一名391FS中队的武器系统官正在检查保形油箱下方挂载的GBU-12炸弹,照片中很清楚地可以在飞机右侧的保形油箱上看见4枚500磅激光制导炸弹。
就像之前预测的,开战3周后,391FS中队的任务从轰炸固定的目标转为在预先设定的"间隙"时间内提供随叫随到的支援,,'Fang'将他在阿富汗使用的系统和之前用过的进行了一番比较:
"美国陆军制定了一套网格系统,根据陆军部署的前进空中管制员来工作。这比起在科索沃使用的东/西系统好多了----我们在这里有特殊的区域去负责,我们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来保证时敏目标能够尽可能迅速地被摧毁。我们执行这种任务时的典型挂载就是9枚GBU-12炸弹,或者混挂GBU-12和Mk82炸弹,但是我们也根据任务的需求使用对称和不对称的挂载方式。"
后来拍摄的照片显示F-15E挂载了各种看起来非常笨重的武器,三分之一的攻击鹰在起飞时都挂载了1枚GBU-28、2枚GBU-24和6枚GBU-12,并在一个架次中全部扔下(译注:相比之下的海军F-14只能携带2枚GBU-12和2枚Mk82,对地攻击任务中的实际效费比与F-15E的差距非常明显)。
夜间近距离空中支援
391FS中队的大多数战斗都是在晚上完成的,因为只有在晚上,塔利班才感到可以安全出动。"当北方联盟被塔利班打得东躲西藏的时候,结果通常都是呼叫空中支援。我们的无线电里经常是喋喋不休的叫嚷声,但是我们的夜间近距离空中支援技术还远算不上熟练。"'Fang'回忆道。'Spear'继续说"长机的飞行员或者武器系统官在一些时候将会和训练不充足的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交谈,而他则要负责引导空袭,因此我们在那里是很忙的。夜视仪帮助了我们,但我们的绝大多数任务都是靠激光瞄准吊舱来完成的。"
偶尔,在激光瞄准吊舱的图像里会出现湿气和烟雾,而前进空中管制员将通过口头校正的方式引导F-15E的炸弹落向目标(比如"下一枚炸弹扔到你最后一枚炸弹落点以北50米处")。"当目标被清楚地识别出来后,双机编队的机组们将讨论炸弹的着弹点确切地应该被选择在哪,然后再转向目标----我们不想让另一枚炸弹的碎片和烟雾遮住目标。"'Spear'解释道。
从科威特到阿富汗的飞行要花上好几个小时,进行数次空中加油才能到达目标区上空。抵达作战岗位后,这些飞行通常会沿一串坐标巡逻好几个小时再返航,导致一些任务的时间会持续10小时以上,其中很多都是于夜间展开的 。
人、车辆和车队是最常遭到攻击的目标,而且用近炸引信的Mk82炸弹去轰炸,391FS中队忍住不使用集束炸弹,因为这种炸弹会无差别的攻击。布里奇吉中校回忆道对于移动的卡车、坦克和车队,GBU-12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用GBU-12轰炸以60迈速度行驶的车辆,技术越来越娴熟,我们只是简单地把十字瞄准线置于车辆的前方,扔下炸弹,然后回来用激光引导它击中目标。"
GBU-12是最常使用的精确制导武器,不仅仅是因为其相对便宜,而且不会像当量更大的激光制导炸弹那样着弹点会偏后。这一点,在目标周围非军事用途的民用建筑是需要被考虑进去的。"我们使用新的激光引导头来保证它们以正确的方式工作,"布里奇吉回忆道。
当交战中的部队需要近距离空中支援,391FS中队的飞机就会下降到低空,来保证能够清楚地识别目标并炸弹的精度是最高的。有几次,炸弹的落点离前进空中管制员是如此近,以至于他们的无线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391FS中队使用这种战术时的一个战例就是应一支美军特种部队的要求去轰炸一支塔利班卡车队,这支车队准备前往"征用"一座关键桥梁。前进空中管制员在无线电里小声说话,请求轰炸车队的时候不要把敌人正在渡过的大桥给炸断。在天上盘旋的F-15E飞行员扬起主翼降下高度,用数百发20mm M56高爆弹扫射了这支塔利班车队。这座桥梁还在那里,而且北方联盟的增援部队第二天就从桥上开过去了。
"F-15E在之前的战斗中就使用过航炮,而且是一种可行的武器,每隔6个月,攻击鹰机组们就要来训练一次。"'Fang'评论道。
一些时候,前进空中管制员使用自己的激光发射器来照射目标。"前进空中管制员将告诉我们进来的方向,我们则同步激光代码,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炸弹'识别'他的激光束,然后转进去扔下一枚GBU-12,接着由前进空中管制员引导炸弹飞向目标,而且工作起来很顺畅。"'Spear'说,在这些情况下,选择GBU-12不仅仅是因为其优良的弹道,爆炸的"痕迹"也更小,以免出差错。
391FS中队的涂装也是F-15E中队里传统的最华丽的涂装,"Let's roll!(Never Forget 9.11.2001)"的机鼻彩绘出现在整个美国空军的F-15E机群中,以此纪念9.11恐怖袭击事件的死难者,但是垂尾顶端老虎纹的涂装是按照中队长的要求画上的。391FS中队于贾贝尔基地驻扎期间的机鼻彩绘一直在寻求那些9.11事件的幕后英雄----最值得注意的就是NYPD(纽约警察局)和NYFD(纽约消防局)----但是更吸引人的还是F-15E在行动中所使用的大量种类繁多的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