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队在克拉克基地的时候,那是欢乐和社交和时间,然而,那里还是有很多的压力,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丈夫们将要回到战争中。我猜想最困难的事情就是我们不知道谁不会回来,尽管当时没有像现在一样拥有即时通讯的优势,可我们总是能够在官方消息发布前得知哪架飞机出事故了的小道消息。同样,当他去越南的时候,我作为一名妻子,做着自己份内的事。他回来之后还要重新适应。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这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它让我们的家庭关系更加紧密了。当然,在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之后,我才可以这么说。”
同时,地勤们则没有这么紧密的家庭联系,他们接连不断地工作,让老旧的炸弹能够被带上天,修理高射炮造成的损伤以及机体、发动机上因为长时间战斗而磨损的零件。和崭新的F-4不一样,那些飞机像模型套件一样组装起来,但B-57的生产线很久以前就被关闭了,马丁公司只生产了250架机体,即便是在参战前,它们也经过了10年的磨损、和平时期的事故与消耗。罗伯特.拜特曼回忆道:
“我们维护组的工作相当出色,一周7天、一天24小时保持飞机能够随时出动。这里没有周末这样的说法,每个人都在做他们的工作,而且事情还稍微多一点,因为这是一项严肃的工作。然而,那里还是有问题存在,一些很大、一些很小,还有一些以相当奇怪的方式自行解决了。
岘港基地最初的毁灭俱乐部,在这里诞生了著名的毁灭之猫。不止是一个记者痴迷美军这样短语,错误的解释也体现出美军各个阶层里低落的士气和悲观的情绪。在战争初期,到处都是谣言。
“比如,在一次任务里,我的瞄准具里的灯泡熄灭了,这是一次训练任务,我应该返回基地降落。然而在越南,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选择,我们一些时候曾于低空飞行,而风挡上还带着瑕疵。第一次射击通场时,我发现没有准星,它本应该存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突出的错误点。我打了一个短点射来验证我的怀疑,曳光弹飞向错误点所在的位置。我们将任务继续下去,点着了一幢大房子,点燃的汽油冒出滚滚浓烟,搞定了其中一个错误点!”
然而,毁灭之猫仍然在吞噬着飞机和机组,但1966年4月17日,一支机组还是很幸运。更确切一点说是美国空军搜救队勇敢的魔术师和杂技演员般的表演,以及HH-3快乐的绿巨人和空中突击队的A-1桑迪护航机用炮管创造出的运气。
这天晚上,拉瑞.霍拉克(他在8个月前刚从一次弹射跳伞中生还下来)和他的领航员D.N.哈内吉(Harnage)上尉向军事分界区以北、位于老挝和北越边境的一处自动武器阵地发起攻击,此机在第二次攻击时被几发子弹击中并起火,两人跳伞后均很快被一架HH-3救走。这次飞行有两件事情值得注意,首先,这是霍拉克第二次从堪培拉上跳伞并生还下来,第一次是在1965年8月6日;其次,这架B-57C 53-3833是整个战争期间唯一被击落的“双杆”C型机。
拉瑞和杰瑞的疯狂之旅
1966年3月中,巡逻的前进空中管制机开始发现老挝境内钢虎区的9号公路沿线的一个调车场周围出现了大量部队。尤其是在距离车邦不远处的车南谷(Xe NamKok)河谷以及其著名的杀手般的高射炮。所有的战术飞机、前进空中管制和观察机都被召入到这片区域里。3月15日早上,8BS中队的B-57也出现了,其中一架就是“Yellowbird 22”,机组是拉瑞.梅森(Larry Mason)上尉和领航员杰瑞.乔伊纳(Jere Joyner)上尉,后者于1965年12月14日驾驶B-57B 52-1565在诸博容(Chu Prong)附近被高射炮击落后成功跳伞,而他的飞行员罗伯特.梅罗尼(Robert J Meroney)上尉则随飞机一起坠毁了。
他们驾驶的这架B-57B 53-3906重载飞行----主翼下4枚1000磅炸弹、弹舱内7枚260磅破片炸弹和6枚500磅常规炸弹,每门航炮各290发20 mm炮弹。梅森和乔伊纳是领队“Yellowbird 21”阿特.科诺(Art Kono)上尉和领航员汉克.肖夫林(Hank Shoughlin)上尉的僚机。
8BS中队的B-57B 53-3906机鼻被千斤顶支起来,以防止被高射炮弹重创的机鼻撞向地面。1966年3月15日,飞行员拉瑞.梅森上尉驾驶这架被打伤的飞机拖着火焰返回岘港,同样也拯救了后座杰瑞.乔伊纳上尉的性命,他身受重伤无法弹射。飞机停下后,梅森示意救援队把800磅重的座舱盖炸开,因为座舱盖打不开。他担心乔伊纳在座舱打开之前就因为流血过多而身亡,注意机身侧面被57 mm炮弹砸出的大洞。
扔下了炸弹之后,机组们开始转向,在前进空中管制机“Hound Dog 52”和“Hound Dog 54”的引导下用航炮扫射。科诺的航炮在第一次通场扫射时就卡住了,尽管他的油料接近Bingo,但是还有800多发炮弹没有打完。梅森决定把所有炮弹都打光后再回去,两架飞机于充满大雾的峡谷内飞行,紧密地贴在一起,以便保持目视接触,而2架O-1前进空中管制机在浓汤一样的雾里进进出出。
轰炸完了调车场内一个可疑的部队集结点后,前进空中管制员为梅森和乔伊纳又找到了另一个目标,“我们的前进空中管制机‘Hound Dog 54’通知我们前往刚才被炸过的村庄以北几英里处,我们在那里的公路上摧毁了一辆卡车。”梅森说,当他开始扫射的时候,“我们位于‘Hound Dog 54’东北大约1英里左右,距离峡谷的地面1500英尺,两边都是山峦。”
威廉.波音顿上尉正在检查B-57B 53-3906机身侧面的弹洞,两枚炮弹将这个位置打穿并发生爆炸,40多块弹片让后座的乔伊纳因流血过多而濒临死亡。经过了几个月的修养后,乔伊纳回到了美国空军,梅森因为他的勇敢而获得空军十字勋章,乔伊纳获得银星勋章。
而前进空中管制员和轰炸机机组所不知道的是,这辆卡车是一个诱饵----周围是高射炮圈套,这不是一个新招数,但即便是视野良好,在空中也很难区别真正的目标和诱饵。天空中爆发出37 mm和57 mm高射炮弹的烟团,那里看起来至少有6门高射炮,第一发命中“Yellowbird 22”的炮弹几乎把它打翻过来,但是梅森再次拉起,这架飞机在颤抖,他手里的操纵杆剧烈地摇晃。
“我非常肯定这是雷达瞄准的高射炮,第一枚炮弹击中了右侧翼尖外部,并钻进了主翼。”梅森回忆道。
他正在和一架基本被打成碎片的飞机进行搏斗,右主翼下方被炸出了一个30英尺宽的大洞,炮弹笔直地钻出右主翼的上表面。一发炮弹在右侧翼襟的根部爆炸,将襟翼打飞,而发动机排气管周围都是弹孔。泄露出来的液压油流到尾喷管里,点燃了炽热的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