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天气
给北面前进空中管制员/战术飞机之间的联系造成进一步恶化的原因就是坏天气在战争初期已经扩展到了绝大多数目标区上空。最糟糕的是从3月24日至25日,然而CTF60特混舰队在这些天里还是成功放出了大批飞机。VFA-105中队的拉洛尔中校并没有预料到他会于3月24日第一次从西奥多.罗斯福号上起飞,为特种部队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
"首次前往北边的那天,我被安排去为带领12架飞机的联队长万斯驾驶一架备用机。我们要去支援基尔库克东北10英里处的一支特种部队小队,当我们每个人于黎明前的黑暗中启动飞机的发动机时,我打量着联队长的那架雄猫,看见一群技术员们正在拼命地工作,去修复一个液压问题。过了几分钟,联队长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里,并报告说他的飞机挂掉了,而我将被放出去取代他的位置来率领攻击编队。
刚从哈里.杜鲁门号上起飞后,"Canyon 410"和VS-22中队的"Vidar 702"正于浓密的云层上方进行空中加油。CTF60特混舰队的大黄蜂在起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航母上的S-3B加油机,加注在起飞过程中消耗的2000磅油料。大航程的F-14很少去找S-3B加油机,除非在漫长的前进空中管制(空中)任务里把油料用光了。
"起飞后,我努力地在浓密的云层里寻找我的两架僚机,这些云层几乎覆盖了整个航母上方的空域。从这种天气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后,我们都加入了一架S-3B加油机,并从那里获得了2000磅的油料,接着开始穿越土耳其南部。在地中海的东北部上空飞行,我们于阿达纳附近进入土耳其。我们一路向东飞行,天气越来越坏,很快,我们发现为了把满载炸弹的飞机拉到40000英尺高的云层上方,发动机的加力几乎都开满了!
"这是一个奇妙的景象,贴着浓厚的云层顶端飞行,头顶上是靛蓝的天空,3架大黄蜂后面拉出的凝结云清晰可见。无论有多么华丽,这都意味着要接受一些严重的危险。
"首先,在这个高度上异常稀薄的空气里,我们的发动机刚好能够让飞行速度高出失速速度。只要我们转的弯稍微急一点,飞机就会打抖,预示着接下来将会失速。我们关掉发动机的加力后仅仅能够保持住高度,看起来就像是在冰上行走一样----如果你想要突然做出动作,你就会摔个四脚朝天。其次,云层就在我们下方几百英尺处,没有时间躲避向我们飞来的地空导弹。第三,我们的轰炸完全什么都看不见。
"近距离空中支援中关键的一点就是前进空中管制员通过口头对话引导飞行员看到目标的能力。云层从5000英尺一直延伸到35000英尺,我们的把他告诉我们的坐标参数输入到1000磅的JDAM内,并且仅仅是把炸弹扔下去。这是最终的信任----地面上的前进空中管制员信任我们能够把坐标正确地输进去,而我们信任他给我们的坐标是准确的,弄错的结果将是灾难性的----不是炸中平民就是炸到自己人。
"不到一年前,一名特种部队的士兵在阿富汗意外地把自己的坐标发给了飞行员,而不是目标的坐标。糟糕的是炸弹像设计中的一样工作,精度是致命的。即便这不是飞行员的错,可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想象他在误炸了自己联军的同伴之后所带来的内疚感。
"Canyon 407"的飞行员打开加力,准备离开哈里.杜鲁门号布满雨水的甲板,照片摄于2003拧3月24日。这架Lot XIII批次的F/A-18C 164253在左主翼下挂载了一枚1000磅的GBU-32(V)2 JDAM,注意机腹下的夜鹰吊舱挂点上挂有一枚AIM-120C中距弹。自由伊拉克行动期间,这种"坏天气"仅限于"震慑打击"阶段。
"由天气带来的最后挑战是最伤脑筋的----寻找在云里20000英尺高度上飞行的空军加油机。3架KC-135加油机各自相隔2000英尺,于伊拉克北部上空盘旋。像我们一样,他们也没有找到任何清澈的空域。随着我们朝灰暗的深渊里飞去,我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对空雷达,寻找其他任何'客人',他们也许在同一片空域上试着去做和我们相同的事情。通常,一架加油机身边已经有2至4架飞机在排队等待。
"当我们小心翼翼地向雷达上那个微小的返回信号靠近时,我下意识地在座舱里弯下身子,试着变小一点,看看能不能避免接下来的相撞!我看着距离被慢慢拉近,那架由客机改装的巨大加油机就在我们前方的某个位置上。距离被拉近了----2英里、1.5、1.0,仍旧什么也看不见……最后,大约半英里处,一个巨大的暗灰色的身影慢慢从愁云里出现,最终变成了令人熟悉的KC-135的外形,我注意到已经有2架大黄蜂在加油机的左边等着了,我庆幸自己没有在与同一架飞机汇合的时候撞上伊拉克北部某处积雪的山峰。
"当我编队里的最后一人完成空中加油后,我松了一大口气,我们又向着明媚的阳光爬升回去,准备开始干活。
"37000英尺至40000英尺高度的空域上挤满了联军的飞机,他们在那里徘徊,等待着被安排给地面管制员。我记得某个时候,一架B-52也加入进来,向怪物一样优雅地翱翔于我们上方,主翼的挂架上挂载了十多枚炸弹。这架轰炸机从我们头顶1000英尺处掠过,让我们的战斗机变得极为渺小。我惊叹不已,当时在想,没有敌人能够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这是令人惊讶的一幕。
"然而,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来欣赏这一幕,一架CVW-3联队的E-2C预警机指示我们去联络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他的无线电呼号是'Incur Tango',这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加密近距离空中支援无线电频道。经过了几次呼叫后,无线电的另一头终于传来了回复。他是来自陆军的特种部队还是中情局,或者其它的'食蛇者',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到这片区域里兜了1至2圈,并且习惯于带着最少的设备深入到敌人的腹地里,在距离最近的友军数英里处被截断。然而,尽管他相当的专业,可我还是能够从他的呼吸困难以及声音的强度中觉察到伊拉克军队就位于他附近。'Incur Tango'在附近的村落郊区处与占据一幢建筑的伊拉克共和国卫队士兵发生了交火。
"我们的前进空中管制员解释道敌人正在集结,准备向他的位置发起攻击,他有着被突破的危险。他很快把建筑的精确坐标告诉了我们,然后我们又念了一遍给他听。接着我们问他抵达目标上的时间,他回答道'你们有多快能够到这里?''我们已经到了。'我回答道。
VFA-105的中队长汤姆.拉洛尔(Tom Lalor)中校是CVW-3联队在自由伊拉克行动期间的一名高级中队指挥官,而且他率领联队执行了第二次"震慑"打击空袭任务。这张摄于2003年4月10日的照片中,他站在"Canyon 401"(挂载了一枚GBU-12)前,即将起飞执行任务,他总共于战争期间完成了19次作战任务。
"接近投弹点的途中,我的僚机和我愤怒地把坐标输入到我们的炸弹里,相互之间确认了坐标参数,以保证我们每个人都不会把错误的数字输入进去。我们尽可能快地在抵达投弹点并把JDAM扔下去之前完成了相互确认的工作。
"我将大黄蜂的武器计算机里算出的下落时间记下来----62秒,这一分钟看起来就像一小时一样漫长,因为我们在等待地面上搭档们发来的回复。过了一分钟,我们还没有得到回复。我对着话筒说'Incur Tango,这里是Mako 05,你听见了么?'一阵安静,'Incur Tango,这里是Mako 05,无线电检查。'什么都没有,另一头是一片死寂,我的胃开始痛起来。我们在计算出炸弹撞击时间前还与他保持着联络,有什么事情出错了么?我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一大堆的可能性。也许我们太晚了,他已经被伊拉克人突破了,或者我们其中一人输错了坐标参数,把炸弹扔到了他的位置上。
"几分钟的时间里,我都在试着压制住内心紧张的情绪,是因为我才导致友军出现了首例误击?更糟糕的是,我们的油料快用完了,而且必须要去和加油机汇合。我再次下降到下方的云层里,两架僚机呆在我的两侧。从迷雾中寻找前进的道路,我们仅仅依靠着相互之间的平均距离来保证我们不会与其它在同一时间加入的飞机相撞。这一次,我们于一片稀薄的云层中看到了加油机的身影,而且谢天谢地,我们尽可能快地在它消失之前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