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首次任务是在3月22日夜----被派去支援一支特遣队。事实上,来到坎大哈的头两个月里,我只在夜间飞行。白天睡觉,所以都不知道周围的东西都长啥样。我们将听取简报,而且都不知道接下来即将前往哪里,但是我们会采用标准的夜间战术,接受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火力理念,并且等待。通常,一些事情突然就发生了,那也就是出发的时候了。我们有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专门支援通信频道,而且绝大多数的任务细节都将在途中传送给我们。我们于夜里飞行,第一次和加油机对接加油。坎大哈很热,在晚上也是如此,为了能让飞机挂载炸弹并填满炮弹,我们得抽掉一些油料。通常,我们挂载了3枚JDAM、火箭巢、一个瞄准吊舱和带LUU-19照明弹的SUU-25干扰弹发射器。
"一般的顺序就是有一大群飞机都回来参与,一开始,你在外面,而且距离目标大约10英里----通常都是一个村落里疑似塔利班占据的一幢建筑----因此你不会去'烧'(警告)这个目标。通常,我们正下方会有一架AC-130炮艇机在盘旋,情报监视和侦察平台----信号情报收集机和无人机----在上面。而且每个人都在和联合作战中心(JOC)通话,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将通过这里指挥任务。联合作战中心里的管制员将下载瞄准吊舱里的实时影像画面,而且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负责引导这群飞机。
"随着直升机搭载着任务部队到来,对目标进行渗透就正式开始了。他们将在村落的中央机降,并且直接奔向那幢房子。任务里的这个时间段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动感十足的,因为每一件事情通常都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我们得提供监视,但是在夜间,我们很少使用航炮或投放炸弹,因为那里有AC-130和阿帕奇。他们看起来才像是负责主攻的,但是渗透的部队喜欢我们的LUU-19照明弹,尤其是在他们抵达着陆区(LZ)时。这些都是耗时4至5小时的飞行,而且我们将在那里滞留3小时。当我们收到撤退的命令后,小队将离开这个村子。这对于直升机机组来说是整个任务里最紧张的部分,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来了。幸运的是,当时在阿富汗有大量的飞机可以为部队和直升机提供空中监视。"
坠落的天使
让帕尔默中尉印象最深刻的那次任务是在2011年4月22日至23日间,当时他是"Hawg 71"编队里的一员,也是中队武器官拉斯顿.特雷纳姆(Ruston Traynham)上尉的僚机。两人都将生动地展现出A-10的强项,就像帕尔默回忆道的:
"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升空,我们被派去支援一支前往苏莱曼山区内霍斯特盆地里的渗透部队。我们得在途中进行一次空中加油,而且还要克服一些天气方面的困难----后者意味着我们要消耗掉更多的油料,而且我们继续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目标地上空,所以我们让那架加油机带着我们,这样就可以及时赶到了。
一天最多15小时,每周7天不间断地工作,地勤们是停机坪和机库的常客。在美国,绝大多数A-10中队里,24架飞机每年飞行大约7000小时。而在阿富汗的6个月时间内,12至18架飞机的飞行时数就已经超过了10000小时,给这些30年机龄的老飞机带来了很大压力。这架74EFS中队的A-10C正在进行最后的任务前准备工作,照片摄于2011年9月2日。
"这次渗透中,地面上大约有50至60名友军部队官兵,而且目标区也位于2个不同的地方----2个地方相距数百米。部队进去后,很多人都从目标区里跑出来,沿着峡谷陡峭的地形向上爬。我们现在要保护自己的部队,同时还要跟踪那些正在逃跑的人。在现场有一些飞机能够帮助观察这些'水枪',阿帕奇和U-28(来自美国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能够进行红外侦察。
"任务开始后2个半小时,在guard频道上出现了紧急呼叫,说一架来自火力基地内的OH-58直升机坠毁了,这个消息是由一支无线电呼号为'Dude'的F-15E小队发出的,他们说'任何具备Sandy(在搜索流程、生还者地点确认和识别技术、直升机支援战术上具备特殊资格,并且在A-10上得到了专业训练,源自越战时期的A-1天袭者部队)资格的A-10飞行员在这个频道上和这个无线电呼号联系。'这明显是事态紧急了。"
90英里开外,一架OH-58D奇奥瓦直升机被RPG火箭筒击落(有其它消息指出这架直升机撞上了两座山之间的电线而坠毁)于喀布尔东北部卡皮萨省的加曼都克(Gamanduk)镇附近。帕尔默中尉将和那些"水枪"一起留在现场,他们是高价值目标。在U-28侦察机的帮助下跟踪敌人,而且通过使用他的红外指示器,帕尔默为阿帕奇的扫射标注了目标,他将在7.5小时后返回坎大哈,特雷纳姆回忆道:
"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得到正在被支援的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的许可,然后把帕尔默中尉一个人留在那里。那名联合战术空中管制员同意后,我立刻开始和空中支援作战中心、联合作战中心、联合人员救援中心(JPRC)、管制和报告中心(CRC)取得联系,获取信息。尽管能用上的没有多少,可我还是和这些机构进行协调,并未被重新分派任务去支援他们。我同样还调来了一支A-10双机编队,与我在直升机被击落的地点上方汇合。
"很明显在这条线路上,没有人得到了'管制',然而空中支援作战中心、管制和报告中心开始被源源不断的空中作战指令挤爆。我到guard频道上去消除这些机群之间的冲突,并保证手里有适当的资源供他们使用。我发现这片区域里到处都是飞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负责指挥。据管制和报告中心介绍,这里有B-1轰炸机、攻击鹰、有人及无人情报监视和侦察平台。我告诉管制和报告中心,说我需要把这些飞机都调走,这样再能有效地展开作战搜索和救援(CSAR)工作。然而,他们不愿意把这些飞机调开,坚持要按照他们认定的方法来指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到guard频道上把那些飞机调至我想要他们去的地方。
"我把那架B-1调走,然后又调来一架加油机支援我们,让它于一段高度之间飞行,然后又把一些占地方的有人驾驶情报监视和侦察机踢走,这个时候管制和报告中心下令攻击鹰离开,但是这些F-15的态势感知能力最强,因为他们通过吊舱就可以知道那架OH-58到底在哪里。管制和报告中心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不爽----我明显越界了,但是理由是恰当的。
"抵达作战岗位后,我很快就用肉眼发现了那架直升机,同时给这些A-10安排威胁搜索任务,他们几乎和我同时抵达。我知道这里有直升机,但是无法接触他们。我可以看见地面火力,而且一些直升机正在还击,但是当时仍旧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取得联系,当我试着给这里所有的直升机找出一个共同的频道时,我终于可以联络上这里的每一个人了,其中包括了2架HH-60铺路鹰救援直升机、6至10架AH-64阿帕奇,还有大量的UH-60在共同的频道上,并且开始进行整合。大概过了30分钟,我才发现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这发生于最后一架HH-60直升机遭到攻击,并且被迫离开。正是这个时刻,我才知道有伞降搜救队员(PJ)在地面上----他们在我到来前就抵达了,可是他们搭乘的这架直升机被击中,不得不撤离。和这些伞降搜救队员联系上后,我通过肉眼发现了他们,并且建立了一些战术参照点(tactical reference points:TRP)。
炮弹装填系统,或者"龙",是A-10飞行线上的重要装备,能够同时输出空弹壳并输入炮弹,飞机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完成下次任务的准备。这架A-10C 78-0688是74FS中队随75FS中队在2010年9月部署到坎大哈的6架飞机之一,并且于第二年3月完成轮换后继续留在战区。
"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正在联络的那群伞降搜救队员开始遭到塔利班武装分子有效的直射火力攻击,后者位于他们50米远处的一颗树下。他在无线电里大叫30秒不到,我就发射了白磷火箭弹,并且消除了与阿帕奇之间的冲突。敌人停火了大约有15秒钟,接着在我发射火箭弹后45秒钟再度开火。我跟在僚机后面,他当时是那支A-10编队里的长机,然后向这一地区倾泻了300至400发炮弹。直射火力停止了,但附近河岸边的一座村庄里还有人于未知的地点上开火,我叫阿帕奇去搜索这一地区的武装分子,害怕在人口密集的地带动用固定翼飞机会给平民带来潜在的伤亡。
"飞机不断地涌入进来,接下来抵达的是2架UH-60直升机,上面搭载了一支失事飞机搜救队(Downed Aircraft Recovery Team:DART),他们在我说的那个共同频道上和那架直升机取得了联系,声称将进去放下一支小队。我告诉他们'不要----我们在地面上的只有2名伞降搜救队员,还有那支奇奥瓦机组,其中一人已经阵亡了,而我们在救援尝试的过程中已经有3架直升机中弹。'我不想让更多的友军被击中,导致局势变得更糟。这支失事飞机搜救队最后因为油料接近bingo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