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卫II
1972年末,尼克松总统最后一次努力试图让北越人回到谈判桌前,重新开始被拖延的和谈,针对河内和海防倾巢轰炸的主力是700架次的B-52,以及613架次的其它飞机,很多自1965年起被禁止轰炸的目标此时都被解禁了。
持续监视V项目早期阶段的没有让F-111A中队完全把战机的能力释放出来,尤其在10月23日至12月18日期间,主要任务是从中空轰炸低威胁度的地区。到了后卫II行动期间,任务策划者们对飞机的信心增长了,而他们被派去通过可以使用的雷达偏移设备轰炸最重要的目标。即便如此,F-111在接近高威胁目标时选择的路线仍然是相当谨慎的,从1972年9月28日至12月底之间只有33天进入北越境内轰炸,而其中只有22天轰炸公路群V和VI内的目标。"走鹃"中队的机组很快就展现出他们的F-111能够携带"标准"的12枚Mk82或者4枚Mk84轰炸北越最东北处的目标----借助地形跟踪雷达要飞行400英里----回到达欺基地的时候油箱里还剩下十分之一的油料。
一个阻碍五角大楼统计学家准确评估F-111A成功率的就是缺少轰炸损伤评估,因为任务都是以单机在夜间低空高速执行的,通常情况下机组们根本无法查看整个轰炸效果。任务后的侦察由于目标上空的云层以及缺少侦察机来拍摄所有F-111A任务目标的照片而变得相当困难。这也影响到了474TFW联队对目标的选择,因为策划者们没有足够可靠的数据去评判轰炸人口密集区所带来的风险,而在这里有许多非常有价值的目标,从天上很难分辨之前被轰炸的目标是否已经被摧毁了。
"就在后卫II行动前,"布拉德.英斯利于2012年回忆道"他们把我们叫进去,并且开始秘密地策划12月18/19日轰炸的目标----作战的第一夜。这时,飞往北边的飞机是相当多的,在我的第19次任务里,地形跟踪雷达的屏幕失效了,尽管雷达看起来依旧正常工作,但我们还是放弃任务转向老挝境内的备选目标。"
罗杰.彼得森中尉站在他的F-111A前,登机梯的左边是474TFW联队的队徽,而整个弹射座舱的分离斜线就在队徽的右边,然后向右一直延伸到彼得森的头上方。
474TFW联队于后卫II行动期间完成了154个低空地形跟踪雷达轰炸起落架次---平均每晚30个----而其它飞机依赖于远程空中导航(LORAN)在云层上空轰炸,也只有3次因为能见度好而使用激光制导炸弹轰炸河内中心的目标。
雨季的结束把地形跟踪雷达因大雨影响而被干扰的危险降到了最低,机组们欢迎更好的天气,罗杰.彼得森回忆道:
"你钻进了暴雨里,而且雨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你在座舱里带着头盔都能听见雨点声。第一次任务里,我在抵达目标上空60秒前被闪电击中,飞机失去了控制,我们于2000英尺高度处恢复控制,并在只剩无线电和罗盘还正常的情况下飞回达欺----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效了,我们没法扔下炸弹,只好带着4枚Mk82着陆。"
史蒂夫.奥尔蒂克(Steve Altick)观察道:"在这些任务里,我们学到了一些关于地形跟踪雷达的东西。"
起初,F-111A每天起飞7个架次,于B-52编队抵达前从低空使用地形跟踪雷达轰炸机场(防止米格机起飞拦截),在它们的炸弹落下前5分钟离开这片区域。北越空军的米格机几乎没有什么夜战能力,拦截B-52的尝试少之又少。即便是F-111A单机轰炸机场也能临时把跑道炸出弹坑,在一队依赖远程空中导航的A-7D和F-4给安沛机场造成了轻微的损伤后,一架F-111A单机成功地让机场关闭了一整个晚上。和洛、福安、白马和白梅机场也遭到了反复轰炸,杰克.方克中校回忆道429TFS中队轰炸白马机场的一次任务:
"我们决定从北边开始攻击,这样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因此我我们设计了一条相当长的地形跟踪雷达飞行路线,飞往西边和北边。我们稍微搞砸了一点,在中国的领空内停留了一小会,但是纠正回来并转向西北方,航向与白马机场的跑道呈20°角。在炸弹落下以前一切都寂静无声,然后,跑道尽头的高射炮火亮起。所有的高射炮都在那里,想看见地面是不可能的,我仍然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躲避高射炮火的,然而,我们还是把跑道炸出了大坑。"
在后卫行动的第一个晚上,430TFS中队将臭名昭著的河内国际广播电台交给了F-111A 67-0099"Snug 40"机组,飞行员是中队作战指挥官罗纳德.沃德(Ronald Ward)中校,武器系统官是詹姆斯.麦克尔维恩(James McElvain)少校。虽然使用低阻Mk84炸弹受到了限制,而且建筑由厚厚的防护墙保护来降低损伤,但是他们的轰炸很成功,无线电发射塔被后来飞抵的F-4用激光制导炸弹摧毁。遗憾的是,"Snug 40"穿过海岸线抵达海上后就失去了联系,飞机和机组的踪迹再也没有被找到。
铁路货运站和仓库同样也出现在达欺基地的攻击目标名单里,此外还加上B-52轰炸所带来的打击,可是F-111A的500磅炸弹只造成了轻微的损伤。当第3天晚上SA-2导弹给B-52造成的损失直线上升后(6架B-52D/G被超过220枚导弹击落),焦点被集中在了地空导弹阵地压制上。比起使用专业的野鼬鼠战术来压制阵地的导弹发射,战略空军司令部的约翰.梅耶(John C Meyer)将军更喜欢通过B-52、F-111A和A-6A的轰炸来把导弹阵地敲掉,这些阵地将在B-52机群抵达30分钟前由战术攻击机轰炸。所有的地空导弹阵地都集中攻击B-52,F-111A在前两个晚上的飞行没有吸引到任何地空导弹阵地的兴趣,即便为了省油而从中空穿越前往更北边的地方也无动于衷。
F-111A拥有一对三重变相进气道,液压控制的辅助进气口可以在低速飞行时为发动机提供更多的进气量,同样还有机身下方巨大的减速板。F-111A最著名的外号来自于教官飞行员艾尔.马蒂肯(Al Mateczun)在1969年说的,"F-111有一个巨大的翘鼻子,如果你站在前面从一边慢慢走向另一边,它能够让你觉得那就是一头非洲土猪,升起的座舱盖就是两只耳朵,而且你可以联想出有关F-111的漫画。"
F-111A的低空攻击主要是针对诸如机场、地空导弹阵地和铁路货运站这样一类的目标,而不是其它更小的、需要F-4鬼怪II使用激光制导炸弹才能搞定的高价值目标。目的就是"破坏、骚扰和存在",防止北越重新组织起他们的防空力量。尽管使用CBU-58会因为致命的弹片飞溅而威胁到飞机本身,但它们在每个地空导弹阵地上摧毁了广泛分布的车辆和设施,数量比常规炸弹摧毁得更多。F-111A在后卫II行动中大约三分之一的任务都是针对地空导弹和指挥管制中心的,而且474TFW联队针对机场和地空导弹阵地轰炸的代价仅是几架飞机受到轻伤,可是面对的却是军事史上最强大的防空网络。罗杰.彼得森也参与了这些危险的任务:
"一次任务里,我们欧诺个北边轰炸一个河内附近的目标,同时我的中队长从南边飞来轰炸附近的另一个而目标。我们可以看着他后方的高射炮火力跟在他的飞行路线后面,他们的炮弹落在我们后面,因为我们飞得很快,而且很难在雷达上捕获我们。"
然而,就像李.多德回忆到的:"雷达瞄准的ZSU-23-4高射炮是令人恐怖的,当它们锁定目标后会制造出一堵曳光弹墙,我们对这样的武器毫无办法,如果苏联人没有装上曳光弹,那我们只有在飞机解体的那一刻才知道被击中了。"打下一架难以捉摸的F-111变成了北越高射炮和地空导弹部队的首要任务,但只有一架飞机被小口径武器击落。炮手们通常会在F-111抵达20秒前制造一道弹幕,一分钟后飞机投弹。
因为绝大多数的高射炮弹都在飞机的上方和后方爆炸,所以,机组们认为炮手们瞄准的是F-111A的声源。炮手们逐渐将他们的引信爆炸高度降至低空,但是飞行员们于200英尺高的低空飞行,使其无法奏效。就像之前所提到的,操作高射炮阵地的炮手最终还是选择组织一道火网,在飞机的飞行路线前布置一道高射炮弹幕(有的时候会打出照明弹,点亮F-111的进入航线),但他们仅有一次接近成功,弹幕同样也迫使飞行员驾机爬升到地空导弹的有效射高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