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汽油弹
刘山清少校告诉作者一个极为危险的故事,这次几乎都快把他"吓死了":
"我从来无法忘记一次任务中我挂载了6枚凝固汽油弹,我们通常都是以弯曲的航迹接近目标,以此降低被地面火力击中的几率。我的投弹计划是从左边向上拉起,远离最高的威胁。我把按钮设置到一次能把所有6枚凝固汽油弹全部扔下去,但就在我把它们扔下去后,飞机猛地向右转,我认为我被击中了。但是当我向外望去时,我发现右主翼下的凝固汽油弹没有被扔下去。我挣扎着操纵飞机不要撞树,然后猛踩左舵将主翼放平并最终爬升离开。我后来通过手动投放系统把剩下的这些弹药扔在了芽庄附近的自由开火区。当飞机翻过来的时候我真以为我快要死了。"
还有一次,在完成任务回来的途中,刘山清在无线电里听到一支地面部队迷路了。他很快发现一个排脱离了他们的大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这个排的排长在与越共的枪战中被打死了,尽管剩下的部队和敌人脱离的接触,他们非常惊恐,而且完全迷失了方向,树林浓厚的枝叶遮住了天上的云层和太阳。
刘山清用无线电联络上这个排的指挥部并很快发现了他们的位置,他接下来和这个排联系,试着让他们冷静下来。知道是救他们的人来了以后,他们按照他的指示。刘山清告诉他们"扔出一个发烟罐,以便让我知道你们的位置。"很快,屡屡彩色烟雾从树林上方升起。他接着说"我将从你们上方飞过,方向就是你们要去的那边,当我抵达你们上方的时候我会摇摆我的主翼。" 刘山清下降到树梢高度,和指挥部联系上,从那个排上空飞过时摇摆着主翼。他在无线电里说:"我正向你们的指挥部飞去,跟着我的方向走。" 刘山清后来得知这个排确实找到了他们的指挥部。
524FS中队于1965年至1969年初在芽庄使用了4年的天袭者,在此期间,他们损失了12架A-1,9名飞行员失踪或阵亡。其中半数的飞机和5名飞行员的损失都发生在1966年,这支中队的第一个完整的作战年份。
524FS中队的A-1G 134976停放在芽庄基地的沙袋掩体里,旁边是一架516FS中队的天袭者。照片摄于1966年,注意凝固汽油弹向前的标识指向弹体的后方----很明显这样的指示只是建议而已!此机服役于516FS中队时损失于1968年2月12日。
第五章 最后的天袭者中队
尽管1968年末交付A-37数量的增加使得南越空军有3支A-1中队完成了换装,但天袭者一直到北越军于1975年4月入侵南越时都在南越空军里起到关键作用。美国空军的A-1也在继续执行搜救任务,直到他们最终在1972年末撤离,剩下那些幸存的机体都被转交给了南越空军。
虽然蜻蜓被看做是南越空军未来的轻型攻击平台,但是老旧A-1被证明还是有实力的。1970年,530FS中队成为了南越空军最后一支天袭者中队。他们驻扎在波来古,核心部分是524FS中队的分遣队,直到他们在1969年初换装A-37。随着从1968年就驻扎在那里的美国空军6SOS中队于11月解散,波来古的天袭者数量进一步减少了。然而,南越军急需在第II军责任区内寻求大量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力量,因此,随着两支中队换装完A-37,530FS中队在1970年用这些剩下的A-1组建起来了。
尽管中队拥有经验丰富的领导干部(中队长、副中队长和作战指挥官),他们的绝大多数飞行员都很年轻,去年才在胡伯特菲尔德完成换装训练。在岘港、芽庄和平绥的中队都换装A-37之后,南越空军富有经验的A-1飞行员进一步减少了。
和南越空军的其它中队一样,530FS中队的运作模式是2天战斗1天休息。这就是说,飞行员们完成了2天的飞行后,在第3天里负责中队的其它工作。任务大都是在白天执行,很少有夜间的。即便加装的信标轰炸系统(BOBS)让炸弹在夜间和恶劣天气条件下精确命中目标,但夜间的任务还是很少。
1971年的波来古机场跑道上,530FS中队的一名飞行员驾驶着A-1H 134494向编队的其它飞机滑去,每一架A-1下方都挂载了6枚Mk82炸弹----对于一架A-1来说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证明了他们缺少弹药。注意这架飞机的尾钩,证明了它是从美国的库存里拿出来的,还有美国空军式的尾码。事实上这架飞机在1971年初才被转给南越空军的,损失于1973年2月15日。
一次类似的任务中530FS中队受命去帮助一个遭到围攻的火力支援基地,"Jupiter 11"编队由刘山清和范明春组成,他们接到了"Charlie"火力支援基地的请求后,受命从波来古起飞,他们继续帮助。南越第11伞兵营著名的红色贝雷帽们正在激烈地抵抗敌人的大规模攻击,"当起飞的命令下达后,我们在十分钟内就升空了。"范明春回忆道"我的长机刘山清驾驶着一架挂载了6枚Mk82的A-1E,而我驾驶着一架挂了6枚500磅凝固汽油弹的A-1H,我们两人的飞机都加满了20mm炮弹。"
目标距离波来古以北100英里不到,因此"Jupiter11"很快就飞到了这个火力支援基地上空。前进空中管制机在附近徘徊,并且向"Jupiter"编队报告地面的局势。他们受到指示将无线电频率调至47.0来跟踪地面上红色贝雷帽们的具体战况。计划是"Jupiter 11"首先投放常规炸弹,接下来是"Jupiter 12"投放凝固汽油弹。当刘山清完成了他的攻击后,地面部队在无线电里说话了,范明春解释道接下来发生的:
"前进空中管制员一给我指示,我就听见红色贝类帽说他们快要扛不住了----敌人发起了人海攻击,穿过了'Charlie'火力支援基地的主阵地。他们从南边的山上涌过来,因此我得到指示说投放凝固汽油弹时不要离友军过近。我第一次攻击跑得有点远,因此我转了一圈准备第二次攻击。这次比第一次好多了,红色贝雷帽们要求再来一些。我最后一次攻击的方向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最后这被证明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我感觉并听到了在我拉起时敌人击中了我的A-1前方。"
范明春尽可能快的爬升获取高度,检查他的发动机仪表,同时转向不远处的多苏(Dak To)机场:
"我注意到机头气缸温度(CHT)是红色的,而且发动机运行的很粗糙,因此我把油门收回来一点。我当时距离地面3000英尺,而且我无法再保持这样的高度,所以我再次把油门推上去。我能够平稳的飞行了,但是我可以看见烟,还能闻到漏油的味道。
"多苏的跑道上有2架直升机,因此刘山清放下襟翼和起落架,以便通知他们把跑道清空。我把座舱盖向后推开,让烟飘出去,这对我很有帮助。起落架放不下来,这样我就得准备用机腹迫降。在提示降落以前我都把飞机控制在90节速度,然后轰的一声降下来。我很惊讶飞机一下就停下来了,我尽可能快的跳出座舱,以防飞机起火。后来,我观察了一下我的飞机,发现在前方的发动机罩上被12.7mm机枪子弹打出了几个弹洞。我幸运地逃了出来,'Charlie'基地的红色贝雷帽们也一样。"
1971年,范明春中尉在驾机起飞执行任务前站在飞机的主翼上,主翼炸弹前方量产型“菊花刀”延长引信的细节。前部的加长引信给炸弹加上了双重保险,引信前方的导线通过一个一个法内斯托克夹闯过整个引信杆的外部上方,投弹后导线就会拨动延长引信的旋转机关,让其旋转直至触发弹体内的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