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6”号机遭击落之谜
虽然空军总部仍然拒绝相信解放军已经广泛部署了苏制米格-19以及自行仿制的歼-6型超音速战斗机,但第4中队的飞行员们已经对此心知肚明,并且深知这种超音速战斗机将对RF-101“巫毒”构成致命的威胁!
3月18日早晨,继前一天的福州任务后,第4中队再次接到了侦察汕头地区的指令。此次任务计划由副队长邹宝书中校带队。刚刚完成70小时换装训练的王太佑队长希望自己能作为僚机飞行员出勤,但被辅导长张育保中校以“以前常飞U-2的队长飞RF-101A经验欠缺,没法应付复杂情况”为由给挡下了。一旁的陆存仁上尉果断请缨,但也被张育保中校以“你最近飞得太多了,该休息休息了!”给打发回去。最后此次任务的僚机落在了此前曾多次出勤,有着丰富经验的张育保中校肩上。陆存仁上尉则被打发到与戚荣春大队长一道驾驶T-33教练机,为任务飞机提供无线电中继。
上午09:45分,两架“巫毒”侦察机准时从桃园基地的跑道上拔地而起。依以往的惯例,这两架飞机将超低空飞往台中出海,10:09分通过澎湖集美岛检查点,向西南飞越海峡;完成任务后向右转朝东北方向返航。由于飞汕头的航线已经超出台湾岛上雷达站的监控范围,所以“巫毒”侦察机不得不在没有战管警告拦截机来袭信息的情况下孤军奋战!
与前面几次任务一样,第4中队虽然绞尽脑汁,但其“巫毒”侦察机行踪仍被解放军掌握得一清二楚:早在09:37分,广东兴宁基地作战指挥所即已经获悉RF-101出动的信息;9:40分又得知两架“巫毒”起飞的消息(注:有一种说法认为当天大气状况异常,高空气温高于低空气温,产生折射效应使得雷达可以探测超地平线目标,故RF-101起飞即被雷达探测到)。10:12分,空18师54大队长高长吉驾驶一架歼-6奉命起飞,隐蔽地进入广东汕头机场以南4000米高度空域,准备伏击远道而来的“巫毒”侦察机。高长吉大队长此前曾在1958年的“七二九”南澳岛空战中击落过第一大队任祖谋中尉所驾驶的“055”号F-84G“雷电喷气”战斗机,成为全师赴广东参战期间第一个击落敌机的飞行员,因此是执行此次任务的最佳人选!
国外模型厂商VALOM所推出的1:72比例台湾空军第4中队RF-101“巫毒”侦察机板件,以张育保所驾驶“656”号为原型。可见该板件垂尾上方添加了符合事实的小冷却空气进气口细节,以及该机被击落前所使用的银白色涂装。
10:33分,兴宁地面指挥所通报两架RF-101已从靖海东南2公里处侵入大陆,高度8500米且继续在爬高中。这时位于1.1万米高度的高长吉多次压坡度搜索目标,都因为高度差过大无法目视发现敌机。10:35分,指挥所通报敌机在歼-6身后2公里,高长吉大队长马上放减速板并再次压坡度,随即目视发现两架RF-101。这时驾驶长机的邹宝书中校也看到了高出自己4000米,同航向高速飞行的高长吉座机,也马上断定这是一架前来拦截的歼-6,遂当即决定放弃任务,以超音速脱离!
10:39分,张育保中校忽然报告自己所驾驶的“5656”号机:“AB Off!(后燃器关闭)!”5656号机此前就存在着发动机动力不足的毛病,在出今天的任务前也没有得到妥善的维修。此时发生后燃器故障无法开启并不难理解(注:另外一种说法指,5656号机拥有经过RF-101C标准升级的J-57发动机,后燃器可以无时间限制开启。但此前驾RF-101C出勤不多的张育保中校并不熟悉这一点,于是按操作RF-101A的习惯提前关闭了后燃器)。高长吉原打算攻击邹宝书所驾驶的长机,但在追击中两架RF-101逐渐分散开来,后燃器关闭的5656号机正好冲到歼-6前下方约1500米处。高长吉遂决定改打僚机。这时第二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歼-6因速度接近每小时1460千米的极限,产生了严重的滚摆现象,右发动机加力也随之自动关闭了。座舱里的高长吉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仍然无法对抗负2.5倍的重力。眼看敌机已经飞出领海线,地面指挥所发出了返航的指令,意味着这次拦截任务即将以失败告终!
眼看速度越来越慢的歼-6即将被甩掉时,第三个意外情况发生了:高长吉及时重启了右发动机加力,违抗地面塔台指令重新开始了最后的追击。10:40分,“十二点钟下方有东西。”张育保这时报告说:“飞机公用液压系失效,尾钩黄色指示灯亮,尾钩可能掉下!”无法开启后燃器的5656号机速度越来越慢,很快就被歼-6追上了。高长吉在距离600余米的距离上三炮齐发,连射70发炮弹,5656号机当即凌空爆炸,机毁人亡!10:41分,邹宝书中校回头一看,发现座舱左侧远处有两个不明物体在飞行。他连忙驾机前去查看,却赫然发现这是“5656”号机爆炸后被冲击波惯性所带动,继续向前飞行的两具J-57发动机!